城主府的宴席不欢而散,流弈带着晴川三人径直返回了此前入住的客栈。夜色已深,象拖城的街道上随处可见巡逻的士兵,火把的光芒照亮了夜空,空气中弥漫着一丝紧张的气息,显然是全城戒严的指令已经彻底落实。
刚踏入客栈大堂,流弈便对着身后的三人沉声道:“从今日起,所有人都不要外出。”他的目光扫过晴川三人,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若无意外,我们三日后便启程前往下一站。这段时间,无论谁来拜访,一律以我正在闭关休整为由回绝,不得擅自接待。”
晴川三人对视一眼,连忙躬身领命:“是,流弈大师!”他们都能察觉到流弈语气中的凝重,也知晓经过城主府的变故,这座看似安稳的城池早已暗藏危机。
“好了,都回房间抓紧时间休息吧。”流弈摆了摆手,语气稍缓,“接下来的路程,我们恐怕要日夜兼程赶路,必须养足精神,应对随时可能出现的意外。”话音落下,他便转身朝着自己的上房走去,留下晴川三人各自回房休整。
客栈的上房陈设简洁雅致,流弈推开门的瞬间,眉头却骤然蹙起——房间内的气息有些异样,除了他临走前留下的灵力印记外,还多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与陌生的女子气息。他脚步一顿,指尖悄然凝聚起灵力,目光锐利地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最终落在了那张铺着锦被的床上。
只见锦被之下,竟躺着一名身着黑衣的女子。她浑身浴血,黑色的衣袍被鲜血浸透,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纤细却略显单薄的身形。女子的肩头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还在缓缓渗出,将白色的锦被染出一片刺目的红。她面色惨白如纸,嘴唇干裂,显然已是重伤在身,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
流弈心中一动,目光扫过窗外。此刻客栈外的街道上,巡逻士兵的脚步声与呵斥声清晰可闻,显然是在全城搜捕昨晚潜入城主府的刺客。看这女子的装扮与伤势,十有八九便是昨晚的漏网之鱼。
他本欲转身出去,将这女子交给外面的巡逻士兵辨认,毕竟他与城主府无冤无仇,犯不着为一名身份不明的刺客惹祸上身。可就在他脚步刚要挪动的瞬间,床上的黑衣女子似是察觉到了他的动作,猛地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极为清澈的眸子,此刻却盛满了哀求与急切,死死地盯着流弈。
“公子……请救我一命……”女子的声音虚弱至极,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却字字清晰,“若公子肯出手相助,小女必有重谢。”
流弈的脚步顿住了,转身重新看向床上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他缓步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指尖的灵力并未散去,语气带着一丝冷淡:“重谢?”他嗤笑一声,目光在女子身上扫过,“我倒是想听听,是什么样的重谢,能让我值得冒着得罪象拖城城主的风险,护住你这城主府的刺客。”
要知道,此刻象拖城全城戒严,城主府更是怒火中烧,势要将盗宝与行刺的人揪出来。他若是贸然救下这女子,一旦被城主府察觉,必然会被卷入这场风波之中,这与他低调护送玄武石的初衷相悖。可不知为何,这女子身上除了刺客的气息外,他还隐约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阴冷感,与风沙客栈中幽冥蝎毒的邪祟气息虽有不同,却似是同出一源。
这一点,让他心中升起了一丝兴趣。或许,从这女子口中,他能打探到关于蝎毒魔神复活,乃至城主府失窃的更多线索。
黑衣女子见流弈停下了脚步,眼中闪过一丝希冀。她强撑着剧痛,从怀中摸索出一枚通体漆黑的玉佩,玉佩上刻着一道诡异的蝎形纹路,在昏暗的房间中隐隐散发着一丝微弱的灵光。“公子请看……”她将玉佩递到流弈面前,声音带着一丝急切,“这是我从主使之人那里意外得到的信物,它关乎一场巨大的阴谋。只要公子肯救我,我不仅将这玉佩赠予公子,还会将我知晓的一切都告知公子,包括城主府失窃的观云碑的下落!”
“哦?”流弈的目光落在那枚蝎形玉佩上,瞳孔骤然收缩。这玉佩上的纹路,竟与他印象中蝎毒魔神的本命图腾有七分相似!而且女子竟还知晓镇城灵玉的下落,这无疑超出了他的预料。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接过那枚玉佩。指尖刚一触碰,便感受到一股阴冷的邪祟气息从玉佩中传来,与风沙客栈中残留的幽冥蝎毒气息同源不同流,显然是来自同一股邪祟势力。流弈心中掀起一丝波澜,看来这象拖城的风波,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甚至与蝎毒魔神的复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你倒是比我想象中更有价值。”流弈把玩着手中的蝎形玉佩,目光重新看向黑衣女子,语气意味深长,“不过,我凭什么相信你不是在骗我?万一你只是为了活命,故意编造这些谎言呢?”
黑衣女子惨然一笑,咳出一口鲜血,气息愈发微弱:“公子若是不信,大可现在就将我交给外面的巡逻士兵。而且……”她顿了顿,目光坚定地看着流弈,“我身上的伤势,乃是被城主府的镇魂钉所伤,普天之下,除了公子这般实力高深的灵器师,恐怕没人能救我。我若想活命,只能对公子坦诚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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