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下意识地往后仰，手肘撑在炕沿上。
杜衡的手臂及时环住她的腰，将她稳稳托住。
“当心。”他的声音低哑，目光沉静，却仿佛带着灼人的温度。
煤油灯“噼啪”一声轻响，火苗跳跃着，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土墙上，晃动着，如同她骤然失衡的心跳。
杜衡的手不知何时已经从她腰间探进了棉布衫里，温热的手掌紧贴着她光洁的后背。
叶蓁蓁耳根微微发烫，呼吸也不由自主地变得急促起来。
“杜衡……”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眉眼，她轻唤出声，尾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意。
“嗯。”杜衡低应着，目光落在她微微敞开的领口。
另一只手的指尖灵巧地解开了她领口的第一颗扣子。
月光从窗纸的缝隙漏进来，在他专注的侧脸上投下细碎的影子。
当第二颗盘扣松开，微凉的空气触到肌肤，让她轻轻一颤。
他的吻，随之落在她精致的锁骨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
叶蓁蓁忍不住仰起头，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他坚实的臂膀。
“明天……明天还要赶路......”
她试图维持最后的清醒，声音却软得不像话。
杜衡低笑，气息烫得她耳根酥麻：“我知道。”
话是这么说，他的动作却丝毫未停。
窗外的树影在夜风中摇曳，如同她彻底沦陷的意志。
“我的蓁蓁......”他在她耳边低语，那声沙哑的呼唤，精准地叩开了她心底最后一道防线。
她不再犹豫，主动仰起头，迎上了他的唇。
夜，还很长。足够两个相爱的人，诉说着对彼此的深情。
当炽热的浪潮缓缓退去，叶蓁蓁无力地蜷在杜衡怀中，浑身酥软，连指尖都透着慵懒。
杜衡粗重的喘息渐渐平复，宽厚的手掌仍流连在她光滑的脊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
“疼不疼？”他哑声问，指尖掠过她肩头浅浅的红痕。
叶蓁蓁摇摇头，把发烫的脸颊埋进他汗湿的颈窝。
此刻，什么赶路，什么前程，都被隔绝在这方小小的天地之外。
她只想沉溺在这份令人安心的温暖里。
杜衡撑起身，就着月光仔细端详她。
她眼尾还带着未褪的红晕，唇瓣微肿，像初绽的桃花。
他忍不住低头，在那湿润的眼睑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我去打水。”他说着便要起身。
叶蓁蓁却下意识地拉住他的手腕，声音软糯，带着一丝依赖：“再抱会儿。”
这声撒娇让杜衡心头一软，重新将她揽入怀中。
叶蓁蓁像只餍足的猫儿，在他胸膛上轻轻蹭着，寻了个最舒服的位置。
杜衡扯过被子盖住她光洁的肩头，手指轻轻梳理着她汗湿的长发。
“睡吧。”他在她发顶落下一个轻吻，“明天我背你上车。”
叶蓁蓁在他怀中轻笑，听着他沉稳的心跳，疲惫地阖上眼睛。
在这个男人怀里，她突然觉得哪怕是在这个陌生的年代，不知情节发展的书里，她似乎也不要再害怕。
直到院子里传来第一声鸡鸣，杜衡才小心翼翼准备起身。
叶蓁蓁随即睁开了眼睛，眸中清亮，并无睡意：“什么时辰了？”
“还早，你再睡会儿。”杜衡低声安抚。
叶蓁蓁摇摇头，尽管身子还有些酸软，但还是利落地坐起身：
“不了，还得收拾东西，大姐夫该来了。”
果然，天刚蒙蒙亮，院外就传来了牛车的轱辘声和赵大强洪亮的嗓门：“杜衡，蓁蓁，收拾好了没？咱得赶早班车！”
“来了来了！”叶蓁蓁应着，将最后一个包袱系好。
杜衡单手提着最重的箱子，走出屋门。
杜老爷子已经站在院中，手里的烟袋没点，只是紧紧攥着。
“爷爷，我们走了，您一定照顾好自己。”叶蓁蓁上前，细细叮嘱。
“知道了，快走吧。”
杜老爷子挥挥手，目光却落在杜衡受伤的手臂上，“手，当心着点。”
杜衡重重点头：“爷爷，放心。”
牛车驶向叶家。
叶建兵和王丽华早已等在院门口，他们的行李简单，只有一个不大的包袱。
叶父叶母也站在门口相送，叶母往王丽华手里塞了个小布包：“里面有几个熟鸡蛋，路上吃。”
吴桂兰和叶建国没有露面，东屋的门窗紧闭着。
几人上了牛车。
叶蓁蓁靠在杜衡身侧，看着村庄在晨雾中渐渐后退。
她心中充满了对新生活的期盼。
这份期盼，也因为身边有他，而变得无比踏实。
到了汽车站，天已经大亮。
告别了姐夫赵大强，几人登上了开往县城的班车。
汽车启动，叶建兵看着窗外，眼神里满是对未来的期盼；
王丽华靠在他肩上，手不自觉地抚上小腹。
叶蓁蓁与杜衡相视一笑，手在座位下紧紧交握。
回到县城的第二天，生活似乎步入了新的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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