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婧的第三条消息在屏幕上闪了三秒,自动焚毁。余罪盯着那行字——“对方也在盯你”,手指在终端边缘划过,没留下任何痕迹。
他把设备关进屏蔽袋,塞进背包夹层。红外摄像头还对着通道口,画面静止。刚才那只戴蓝纹刺青的手已经消失,箱子也不见了。张教授走后十七分钟,基地内部没有任何动静。
可他知道,里面的人已经开始动了。
常规入口有红外感应,通风管被监控覆盖,正面突入等于自投罗网。他低头看地图投影,南面塌方区下方有个未标注的空腔结构,热源扫描显示无活动迹象。大概率是废弃逃生通道。
他脱掉作战靴,用战术布条缠住鞋底,防止碎石发出声响。山坡湿滑,藤蔓缠着断墙,他顺着裂缝往下蹭。指尖碰到一块松动的铁皮,用力一掀,露出半埋的金属门框。锈迹斑斑,但能推开。
钻进去的一刻,空气变得又潮又闷。脚下是断裂的电缆和碎石堆,墙上挂着老旧的警示牌,“高压危险”四个字已经褪色。他打开战术笔,光束扫过墙面,发现一道横向裂痕,像是被重物撞开的维修口。
贴墙前行,每十米停一次,耳朵贴地听上面的声音。第三次停顿时,头顶传来轻微震动,像有人踩过楼板。他屏住呼吸,等震动消失才继续往前。
通道尽头是一道防爆门,门缝里透出微弱的蓝光。他蹲下身,从门底缝隙往里看,地面铺着防静电地板,角落立着服务器机柜,顶部指示灯规律闪烁。
这不是普通实验室。
他掏出微型摄像头,绑在伸缩杆前端,从门缝伸进去三十厘米。画面传回终端,显示走廊两侧都是封闭房间,门牌编号为B3-07到B3-12。其中B3-09门口站着两个穿黑制服的人,腰间别着电击棍。
守卫每隔五分钟巡逻一次,路线固定。他记下时间间隔,在终端上画出行进路线:避开主通道,从排水沟绕到B区管道井,再往上爬。
十分钟后,他撬开一处检修盖板,钻进地下排水系统。这里的空间更窄,头顶是横贯的冷凝水管。他猫着腰走了二十米,前方出现T型岔口。左侧管道干燥,右侧有水流声。
选择左侧。
爬行十五米后,他摸到一扇金属格栅。透过缝隙向上看,是一个设备间,墙上挂满线路图。他取下格栅,翻身而上,立刻躲进机柜阴影里。
房间里没人,但电脑还在运行。屏幕显示的是电力负载图,整个基地三分之二的能耗集中在四楼C区。他快速拍照存档,顺手拔下U盘插头——里面没有数据残留。
这地方被人清理过。
他退出设备间,找到通往二楼的楼梯。门没锁,可能是为了方便人员流动。走廊尽头是几间实验室,玻璃窗内摆着脑电监测仪和神经接口装置。一台显示器还亮着,画面是某人脑波图谱,标注着“第4阶段适应性测试”。
余罪掏出微型相机,对准屏幕连拍三张。刚收起设备,远处传来脚步声。他闪身进旁边储物间,关门前看到两名穿白大褂的人走过,手里拿着文件夹,边走边说话。
“主机房今晚重启。”
“数据备份完成了吗?”
“早上交过去了,林工说万无一失。”
对话结束,脚步声远去。
他等了两分钟才开门。根据刚才的信息,主机房才是核心。实验室只是前端操作点。
他原路返回楼梯间,继续往上。三楼是办公区,门禁需要指纹识别。他放弃强攻,转而寻找管道井位置。西侧墙体有通风口标记,他拆下格栅,钻进竖井。
攀爬过程中,脚下一滑,小腿磕在金属支架上。疼痛让他咬紧牙关。他停下调整姿势,确认没有发出太大动静才继续上升。
四楼天花板夹层比想象中宽敞。他挪到通风口边缘,轻轻移开挡板。下方是一间全封闭房间,墙面全是显示屏,中央摆放着六台液冷服务器,散热风扇低速运转。
几名穿防护服的技术员坐在操作台前,面前是实时监控画面。其中一个屏幕正在播放视频——一名中年男子坐在特制座椅上,头部连接着电极阵列,双眼无神,嘴里念叨着文件编号和会议纪要。
右下角弹出身份信息框:“目标编号07,滨海市发改委副处长,意识同步率89.3%。”
余罪立刻举起微型摄像头,开始录像。他重点拍摄设备铭牌、线路走向和房间布局。另一块屏幕显示数据传输状态:“向‘新纪元’云端同步中,进度76%。”
他意识到必须尽快切断这条链路,否则证据会被远程清除。
但随身U盘容量不够,无法拷贝全部资料。强行接入网络可能触发防火墙反制。他改用分段拍摄的方式,把关键画面录成短视频片段,分别加密存储。
接着他在夹层角落安装微型信号发射器,设定每十分钟发送一次短波心跳信号。这种信号功率极低,难以被侦测,却能引导后续支援精确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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