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的衰落已成定局。
秦正雄吐血入院的消息,如同最后一道丧钟,宣告了这个百年豪门的终结。
曾经门庭若市的秦家大宅,如今门可罗雀,只剩下几个忠心的老仆和惶惶不可终日的秦家旁系。
讨债的银行、愤怒的供应商、落井下石的“合作伙伴”……几乎踏破了秦家的门槛。
秦若雪蜷缩在自己那间曾经堆满奢侈品、如今却显得空荡冰冷的卧室里,昔日里高高在上的第一名媛风采荡然无存。
她脸色惨白,眼窝深陷,原本精心打理的头发如今枯槁如草。
网络上,关于她的黑料和不堪入目的P图依旧在疯狂传播,曾经巴结她、恭维她的人,如今都在用最恶毒的语言嘲讽她、践踏她。
她的电话被打爆了,不是催债就是辱骂,她不敢接,也不敢看。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她抱着膝盖,身体不住地颤抖,“那个暴发户……他怎么能……”
她至今仍无法相信,仅仅因为自己在派对上的几句嘲讽,就招致了如此灭顶之灾。
她更无法理解,父亲口中神秘而恐怖的“衔尾蛇”,为何会听命于张凡?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求生的本能让她猛地抬起头,“我要去找他!亲自去求他!”
她想起张凡离开紫金山俱乐部时冰冷的眼神,想起电话里他那句莫名其妙的“背叛”。虽然不解,但这是唯一的突破口。
她翻箱倒柜,找出最后一件还算体面的连衣裙,又用残存的化妆品勉强遮盖住脸上的憔悴。她必须抓住这最后的机会。
然而,当她鼓起勇气,来到天悦华府楼下时,却被冰冷的保安拦在了门外。
“对不起,秦小姐,张先生不见客。”保安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求求你,让我进去!我只要见张先生一面!就一面!”秦若雪几乎要跪下来。
“张先生吩咐过,尤其是您,绝对不能进。”保安面无表情地重复。
她又试图拨打叶倾寰和武凰霄的电话,不出所料,全部被拉黑。她就像一只被彻底抛弃的丧家之犬,连觐见那个决定她命运的人的资格都没有。
就在她绝望地在天悦华府附近徘徊时,她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她的父亲,秦正雄,因突发脑溢血,抢救无效,去世了。
临死前,秦正雄留下了一句充满无尽悔恨和诅咒的遗言:“告诉那个孽女……是我秦正雄瞎了眼……惹了不该惹的人……秦家……完了!”
父亲的死,成了压垮秦若雪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彻底崩溃了。
秦家庞大的资产被银行冻结、拍卖,依旧无法填补巨大的债务窟窿。
而更雪上加霜的是,他们在海外的、被认为是最隐秘、最后保障的账户,也被“幻影之手”清洗一空,连一个子儿都没剩下。
树倒猢狲散。秦家的族人纷纷划清界限,卷着所剩无几的细软逃离江海,甚至逃离华夏。
曾经显赫无比的秦家大小姐秦若雪,一夜之间,变得一无所有,还背负着其父部分无法厘清的巨额债务。
她卖掉了所有能卖的东西,包括她曾经视若珍宝的限量款包包和首饰,但这点钱对于天文数字般的债务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
讨债的人无所不用其极,泼油漆、堵锁眼、24小时骚扰……她连个安身之所都没有。
曾经那些围着她转的“闺蜜”、“追求者”,此刻避之唯恐不及。她求助无门,走投无路。
最终,在一个昏暗的、充斥着廉价香水味的破旧公寓里,一个戴着金链子、满口黄牙的中间人,用挑剔货物般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秦若雪。
“模样嘛……底子还行,就是现在太憔悴了。”中间人吐着烟圈,语气轻佻,“以前是千金小姐?呵呵,到了那边,就放下你那套大小姐架子。东南亚那边的老板,就喜欢你这种有故事的。”
秦若雪浑身发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丝。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去海外,当那些富商甚至更不堪者的玩物,成为所谓的“外围女”。
这是她曾经最鄙夷、最不齿的道路。
但她没有选择。留在国内,她只有死路一条,或者生不如死。出去,至少……还能苟延残喘。
屈辱、绝望、怨恨……种种情绪交织在她心头,最终化为一片死寂的麻木。
她点了点头,声音嘶哑:“……我签。”
在她按下手印,卖掉自己最后尊严和自由的那一刻,她脑海中闪过的,不是对未来的恐惧,而是张凡那双冰冷淡漠的眼睛,以及他那句如同魔咒般的话语:
“你,将为你的家族,带来灭顶之灾。”
他做到了。用最残酷、最彻底的方式。
云顶庄园,主宅书房。
张凡坐在那张由整块阴沉木雕琢而成的书案后,听着武凰霄的汇报。
“主人,秦家已彻底清算完毕。秦正雄确认死亡,秦远明中风瘫痪,秦海跳楼身亡。秦家核心成员均已离散,部分旁系逃离海外。秦氏集团所有资产被瓜分殆尽,我们通过‘寰宇贸易’和几个离岸壳公司,间接控制了秦家超过60%的优质核心资产。”武凰霄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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