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无论曹琴默在暗中如何盘算,如何去揣测和谋划。
甚至脑海中已开始勾勒出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她所有的担忧和焦虑,到头来终究都只会是一场毫无意义的空忙。
因为……
一场在错误前提下的挣扎,终会是徒劳。
昨日,顺常在回到寝宫后,那股突如其来的恶心感虽已渐渐平息,但脸色依旧残留着几分病态的苍白,四肢也有些乏力。
她本意是息事宁人,不愿惹人注目,却实在拗不过身边那两个丫鬟的再三恳求与喋喋不休的碎碎念。
“小主,您方才在路上的模样真是吓死奴婢了!脸白得跟纸似的!”
“就是啊小主,”另一个连忙附和,声音里满是后怕,“万一……万一是有什么不好,奴婢们万死难辞其咎啊!”
“求您了,小主,还是请太医来看看吧,哪怕只是求个心安呢?您这样,奴婢们实在放心不下……”
被这般软磨硬泡,顺常在终究还是轻叹一声,无奈地点了头:“罢了,去请吧。只是切记,莫要声张。”
太医提着沉甸甸的药箱匆匆赶来后,不敢有丝毫怠慢。
仔细诊脉之后,得出的结论也让所有人都放松了下来——
顺常在脉象平稳,只是脾胃有些虚弱,中焦失和,加之近日天气寒冷,她身子骨本就偏弱,不慎受了些寒凉之气入侵,寒湿困脾,才骤然引发了这剧烈的呕吐。
太医捋着花白的胡须,语气平和地宽慰道:“小主并无大碍,并非什么疑难杂症。近日饮食需格外清淡些,忌食生冷油腻之物,微臣开几贴温中散寒、健脾和胃的汤药,小主按时服用,再好好静养几日,不出五日,便能调理过来了。”
既然太医明确嘱咐需要调理静养,那敬事房那边,自然也就循例顺势撤下了她的绿头牌,以示让嫔妃安心休养之意。
而恰在此时,另一边,已经缠绵病榻多日、喝尽了苦药的陈常在,她的风寒也终于好了个彻底。
身上不再发冷发热,咳嗽也止住了。
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立刻便让贴身宫女去内务府打点,将自己的牌子重新挂了上去。
她心下窃喜,只觉得老天爷都在帮她。
顺常在偏偏在这个时候病了,需要调理身体,无法侍寝。
晚间,皇上处理完政务,内务府照例捧着盛满绿头牌的银盘上前。
皇上的目光在那些名字上一一扫过,在原本属于顺常在、如今却空悬的位置上微微停顿了一下,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
随即,他的指尖并未多做流连,便落在了下方那枚新挂上的“陈”字牌上,轻轻翻过。
于是,陈常在终于如愿以偿地得到了这次期盼已久的侍寝机会。
她用上了最好的胭脂水粉,穿上了一身精心挑选、又略带娇柔的碧色绣缠枝莲纹衣裳。
将自己所能想到的所有关于温婉、柔顺的姿态都小心翼翼地拿了出来。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远远出乎她的意料,如同一盆冷水从头浇下。
这次侍寝之后,皇上并未表现出对她有任何特别的留恋或兴趣,赏赐也只是循例,并无任何特殊之处。
之后,皇上便像是突然想起了后宫还有诸多嫔妃,开始雨露均沾,四处流转——
今日去敬贵妃宫中闲谈,明日或许去欣常在处用膳,后日又或许会点一两个低位嫔妃伴驾。
再无任何独宠一人的趋势。
这让一心指望借此机会翻身、甚至已在暗中盘算着如何固宠、如何一步步晋位份的陈常在。
暗地里气得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
她反复回想侍寝那夜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
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为何竟不得皇上圣心?
为何皇上对她如此平淡,仿佛只是召幸了一个无关紧要的物件?
她并不知道,问题的根源恰恰出在她自己身上。
病了这一场,又眼见同期入宫的人起起落落,她似乎有些急于求成了。
但是,她又摸不清皇上此刻的确切喜好,更失去了往日那份沉得住气的定力。
她如今表现出来的路子,不伦不类,就像是安陵容的温柔小意与顺常在恭谨谦顺的生硬杂糅。
并且,还是技艺粗糙、只得其形未得其神的低配版。
她既没有安陵容那种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的柔弱温存,也缺乏顺常在那种毫不造作、让人感到舒适的安分与恭顺。
她的表现,反而显得刻意、紧绷,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和功利,像是戴着一张不合时宜、且做工拙劣的面具。
皇上的眼光是何其的老辣毒锐。
自然一眼便能看穿这份不自然的“表演”和背后的算计。
对着一个既不够真切动人、又不够令人放松安心的“仿制品”,皇上的兴致又怎么高的起来?
一次的侍寝,已是给了她病愈复出的体面,若无真正能打动人心之处,又岂会再有第二次?
陈常在苦心积虑的复起之路,似乎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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