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的日子,说到底,不过是围绕着“恩宠”二字打转。
这一个月里,承乾宫的门庭更是冷得像结了霜。
自春日祭祀风波后,皇上便再未踏足承乾宫,也未曾召幸过甄嬛。
昔日因她得宠协理宫务而堆满赏赐的殿阁,如今只剩下清冷与寂寥。
可甄嬛偏不甘心,她不信往日的情分就此烟消云散,总想着寻机会挽回圣心。
前几日熬了参汤想送去养心殿,刚走到半路就被丽嫔的宫人拦下,说 “丽嫔娘娘已为皇上备了燕窝羹,莞贵人的汤就先带回吧,免得皇上用多了,积食伤身。”
一次不成,甄嬛又生一计。
她打听到皇上午后常去御花园西南角的澄瑞亭附近散步,便特意选了那时,在亭子不远处的海棠树下“偶遇”。
她精心装扮过,穿着素雅却不失风韵的浅碧色宫装,站在那里,人比花娇。
可左等右等,皇上没等来,却等来了浩浩荡荡的夏冬春。
夏冬春带着一群宫女太监,如同闯入静谧画卷的嘈杂鸟雀,又是高声说笑,又是拿着团扇扑蝶,将那一方的宁静破坏殆尽。
果然,不过片刻,远远便看见皇帝的仪仗转向,明黄色的身影在瞥见这片喧闹后,眉头微蹙,竟是连亭子都没进,直接转身离开了。
几次三番下来,甄嬛的争宠之路仿佛被一张无形的大网拦得严严实实,寸步难行。
承乾宫内的灯火,也因此一夜夜黯淡下去。
与甄嬛的冷清相反,丽嫔最近倒是风头正盛。
半个月里,养心殿的侍寝牌子几乎天天翻她的,连带着宫里的份例都比从前丰厚了不少。
卫蓁蓁从颂芝嘴里听着这些事,倒品出了些门道。
除了丽嫔,皇上近来还召过夏冬春几次,甚至连素来不得圣心的齐妃,都得了一日恩宠。
这三人有个共同点:心思浅,没什么弯弯绕,说话做事都直来直去,连藏着掖着的念头都没有。
“皇上这是…… 想找个省心的人待着?”
卫蓁蓁拈起一颗水晶琉璃盏中剥好的、晶莹剔透的葡萄,却并未送入口中,只是若有所思地凝视着。
她总觉得皇上这般反常,不像是单纯换了口味,倒像是被前些日子的宫斗搅得心烦,故意避开那些心思重的嫔妃,才找了这些 “没心眼” 的人相处。
不过这些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
她对皇上的心思本就不在意,反正翊坤宫有羽弦和纪夕隐陪着,比宫里任何恩宠都让她踏实。
再说皇后那边,前阵子还总想着在宫务上给她使绊子,可每次都被卫蓁蓁不动声色地挡了回去。
几次下来,皇后见讨不到好,反倒落了个 “苛待嫔妃” 的嫌疑,近来也难得安静了些。
而这表面的风平浪静,恰恰让翊坤宫得以更从容地巩固优势。
……
白日里的翊坤宫依旧是那般辉煌大气,朱红的梁柱、鎏金的摆件,处处透着尊贵感。
可一到夜里,殿内的气氛就变了。
烛火被调得暗了些,连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熏香,裹着几分暧昧的暖意。
今晚的翊坤宫寝殿,更是比往日多了几分热闹。
羽弦和纪夕隐难得一同留下,两人一左一右站在妆台前,手里都捧着为卫蓁蓁准备的物件,目光落在她身上时,满是化不开的温柔。
羽弦先上前一步,将手里的描金紫檀木盒放在妆台上,盒盖打开的瞬间,水绿色的纱裙便露了出来。
那纱裙是用上好的江南云锦织就,质地轻薄得像一片云,裙摆处用银线绣着星星点点的缠枝纹,凑近了看,还能发现银线里掺了细如发丝的金线,在烛火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领口和袖口处缀着的珍珠,是特意挑的圆润小珠,每一颗都透着莹润的光,轻轻一碰,便会随着动作晃出细碎的微光
“前些日子听你说,话本子里的仙女都穿这样的衣裳,我就让人照着样子赶制了一套,你试试?”
他说着,指尖轻轻碰了碰纱裙的料子,眼神里满是期待,“这料子是江南新贡的云锦,软得很,穿在身上不硌得慌。”
纪夕隐在一旁笑着,等羽弦说完,才缓步走近,手里拿着件叠得整齐的桃粉色衣物。
那是件贴身的小衣物,再通俗点讲——就是肚兜。
它边缘用浅粉色的丝线绣着一圈小小的缠枝莲,每一片花瓣的针脚都细密得看不见接头,连莲蕊都用深粉色的线绣出了层次感。
布料是最柔软的杭绸,洗得泛着淡淡的柔光,摸上去像云朵一样糯滑。
他走近几步,将肚兜递到卫蓁蓁面前,语气带着点戏谑,“这两件,今晚都得穿在你身上。”
卫蓁蓁坐在妆台前的软凳上,目光落在眼前这两件衣物上,耳尖瞬间就红了。
羽弦的纱裙清雅飘逸,是大雅;纪夕隐的肚兜贴身软糯,是大俗。
偏偏这两个极端的物件,都被他们拿在手里。
她伸手碰了碰纱裙的珍珠,又捏了捏肚兜的软缎:“一个要我当仙女,一个要我穿得这般…… 贴身,你们倒是会出难题。”
羽弦上前一步,从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声音低沉:“不难,先穿纱裙,再把肚兜穿在里面,晚上睡觉也舒服。”
纪夕隐则蹲下身,握住她垂在身侧的手,指尖在她掌心轻轻挠了挠,像是在撒娇似的:“咱们蓁蓁害羞了?”
他笑着,语气里满是纵容,“那先穿肚兜好不好?肚兜贴身能暖着腰,外面套上纱裙,别人也看不见里面,只有咱们三个知道。”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都想按自己的想法来,语气里却没半分争执——羽弦满脑子都是卫蓁蓁穿纱裙飘起的模样,连眼神都黏在纱裙上;纪夕隐则盼着能早点看见她穿肚兜时的娇态。
卫蓁蓁被他们夹在中间,感受着羽弦环在腰间的臂膀,还有纪夕隐握在掌心的温度,一股热意慢慢涌上脸颊。
她慵懒地抬起手,指尖轻轻划过羽弦的喉结,感受到他瞬间绷紧的呼吸,又对纪夕隐眨了眨眼:好啊,都听你们的——不过得你们帮我穿。
烛火摇曳着映在三人身上,殿外的风声、远处的更鼓声,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只有寝殿里的笑声、衣物摩擦的轻响,还有彼此间温热的呼吸,在这夜里织成了最暖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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