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妃 “病重昏睡” 的消息在后宫传开后,并未掀起太大波澜。
一来端妃素来体弱,嫔妃们早已习惯她 “缠绵病榻”;二来如今卫蓁蓁晋封贵妃、执掌后宫,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如何讨好新贵上。
可即便如此,后宫中还是弥漫着一丝微妙的不安。
毕竟富察贵人小产、皇后昏迷、端妃病重接连发生,难免让人觉得 “宫中风波不断”。
各宫嫔妃私下里都少了几分往日的活络,连出门走动都谨慎了许多。
为了抚平这份人心惶惶,萧逐渊很快有了动作。
他先是传召钦天监入宫,在养心殿内例行公事般询问 “天象与宫闱运势”。
钦天监监正早已摸清皇上的心思,捧着星象图躬身回道:“启禀皇上,近来天象虽有微扰,但并无大碍。只需举行一场祈福法事,便可驱散晦气,保后宫安宁、龙裔安康。”
萧逐渊故作沉吟片刻,随即颔首:“既如此,便依你所言。”
“苏培盛,速去宫外请潭柘寺的了尘大师入宫,于三日后在太和殿前举行法事,后宫嫔妃皆需到场祈福。”
了尘大师是京中有名的高僧,德高望重,由他主持法事,既能安抚人心,又显得郑重其事。
消息传开,后宫嫔妃们果然松了口气。
到了法事当日,太和殿前香烟缭绕,了尘大师带领一众僧人诵经祈福,木鱼声与梵音交织,庄严肃穆的氛围笼罩着整个皇宫。
卫蓁蓁身着贵妃朝服,站在嫔妃队伍的最前方,身后敬妃、沈嫔等人亦神色恭敬。
微风拂过,佛幡轻轻飘动,不少嫔妃双手合十,眼神虔诚。
或许是心理作用,待法事结束后,她们都觉得心头的不安消散了许多,连说话都多了几分底气。
后宫渐渐恢复平静,时间也如流水般悄然逝去......
很快便到了年羹尧平定西北、凯旋回京的日子。
此时卫蓁蓁已有四个月的身孕,虽是双胎,但孕相丝毫不显。
穿着日常的宫装,腰身依旧窈窕,步履轻缓如常,任谁也看不出她已怀有身孕。
萧逐渊考虑到年羹尧此次回京又是大功一件,特意安排在养心殿内设午宴。
午宴时分,年羹尧身着一身崭新的武将朝服,大步走进养心殿。
他身姿挺拔,脸上带着征战归来的风霜,却丝毫不见往日的倨傲。
以往他入宫见驾,虽守礼数,却难掩 “功高盖主” 的锋芒,如今眉眼间竟多了几分柔和,连行礼时的姿态都谦逊了许多。
“臣年羹尧,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单膝跪地,声音洪亮却不刺耳,全然没了从前的骄纵。
萧逐渊坐在龙椅上,笑着抬手:“年将军平身,此番你平定西北,劳苦功高,快坐下说话。”
说着,又看向一旁的卫蓁蓁,语气柔了几分,“贵妃,你也坐,别总站着。”
年羹尧落座后,目光下意识地先寻向卫蓁蓁。
那视线在她身上短暂停留,关切之意在眼底一掠而过,快得如同烛火轻晃。
他随即自然地转向皇上,举止间已不见丝毫异样,只余下臣子应有的恭谨。
席间,萧逐渊偶尔问及西北战事,年羹尧都条理清晰地作答,言语间不卑不亢,既不夸大功劳,也不隐瞒艰辛。
卫蓁蓁安静地坐在席间,手中的银箸几乎未曾停歇,一道道精致的御膳被她细细品尝。
自怀孕后她的食量明显比从前大了许多。
宴至中途,御膳房呈上一道新制的桂花糖蒸栗粉糕,卫蓁蓁尝了一小块,眼中不由流露出几分喜爱,虽未多言,却自然地将糕点用尽。
这一细微举动,被坐在上首的萧逐渊尽收眼底。
他并未出声,只抬手轻叩案几,侍立在侧的苏培盛立刻趋步上前。
萧逐渊以目示意,苏培盛便会意,悄无声息地将皇上面前那碟未曾动过的栗粉糕端起,稳稳地奉至卫蓁蓁案上。
年羹尧坐于下首,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他虽以军功自傲,有时行事张狂,但深谙君臣之别与宫中生存之道。
此刻见皇上对妹妹关怀如此细致入微,并非仅止于表面荣宠,而是发自内心的体贴,他原本略显紧绷的心神,反而松弛了几分。
卫蓁蓁感受到年羹尧投来的目光,与他短暂对视一眼,微微颔首,示意他安心。
眼看卫蓁蓁放下了筷子,萧逐渊便适时开口:“年将军,朕还有政务需处理,今日午宴便到这里。贵妃身子不便,你且送她回翊坤宫,兄妹二人也可多说说话。”
年羹尧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欣喜,连忙起身谢恩:“谢皇上恩典!”
卫蓁蓁也跟着起身,向萧逐渊行浅浅了一礼,两人并肩退出养心殿。
出了养心殿,年羹尧才放开话匣子,语气里满是急切:“妹妹,这宫里可有谁欺负你?皇上待你还好吗?”
走了两步,又猛然想起她怀了孕,连忙放缓脚步,小心翼翼地扶了她一把,又问道,“你怀了身孕,身子可有不适?太医有没有按时来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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