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车悄然驶入京都一条僻静的古老街巷,最终停在一间匾额斑驳的古玩店“藏古斋”后门。
竹内太郎亲自开启一道看似寻常的木门。穿过堆满古物的外堂,绕过几重屏风与博古架掩藏的秘门,一个被强大结界笼罩的宽大静室豁然眼前。室内陈设古朴雅致,熏香袅袅。
“主上,安主母,晴子小姐,请在此安心休整。”竹内太郎恭敬垂首,“结界隔绝内外,顶级阴阳师也难窥探分毫。”
铁柱环顾四周,略一颔首:“辛苦了,太郎。事不宜迟,青鸾的式神训练,立刻开始。”
“是!”竹内太郎迅速拨通电话。
不到一刻钟,一位身着传统狩衣、面容精瘦、气质沉稳的中年阴阳师无声出现在门口。
“张先生,这位是贺茂家资深阴阳师,渡边先生,精研式神契约与操控,绝对可信。由他指导晴子小姐最为稳妥。”
渡边先生对着铁柱三人深深一躬,目光在青鸾身上停留片刻,“晴子小姐,请随我来隔壁静修室。”
青鸾深吸一口气,向铁柱和安诺递去一个坚定的眼神,便随渡边离开。
铁柱与安诺留在主静室,通过竹内太郎开启的一面巨大单面水镜,清晰看到隔壁景象。
静修室地面刻着复杂的阴阳阵图。渡边沉声讲解:“式神并非单纯的奴仆,而是基于‘灵契’的共存关系。灵力为引,意志为桥,血脉或媒介为凭。契约分‘缚’、‘盟’、‘侍’、‘融’四等......‘缚’为强制奴役,最为霸道也最易反噬;‘盟’为平等互助,需双方认可;‘侍’为世代追随,讲究血脉相承;‘融’最为高深,人式一体......”
他一边讲解,一边取出一枚古朴的木符和几块散发着不同属性灵力的“通灵石”,这些都是用来模拟契约过程和训练操控的媒介。
青鸾全神贯注,强大的感知力与司空家族根基,让她对灵力流转微妙变化触感敏锐。
“现在,尝试用灵力‘感知’这块火灵石中的灵性,想象以意志为桥,构建最基础的‘羁绊’......引导它,而非命令它......”渡边的声音平稳有力。
青鸾屏息凝神,指尖溢出纯净灵力,如柔韧丝线探向灼热的火灵石。
隔壁静室,铁柱目光锁住水镜中,青鸾灵力的每一次细微流转、每一次与火灵碰撞的涟漪。他并非阴阳师,体内也无灵力、真气,但却拥有高于一切力量的仙气。
“羁绊......引导......共存......”铁柱心中低语。
未等铁柱领悟,安诺低呼:“老公,阴阳师的契约,本质是建立特殊灵力共鸣场域。与圣土本源掌控万土......”
“呵......终究还是咱们老祖宗玩剩下的东西,被这群蜗人奉若珍宝。”铁柱轻蔑一笑,“阴阳师引以为傲的契约式神,不过是我们老祖宗玩剩下的五行相生相克、均衡之道。在玉芙仙子仙气面前,简直是小儿科。”
就在铁柱二人明悟的刹那,隔壁亦生变化。青鸾福至心灵,不再执着技巧编织。她缓缓闭目,周身气息陡然一变,那枚原本暴躁的火灵石,竟微微震颤。内里狂乱的火灵仿佛觅得归处,火焰变得温顺柔和,主动缠绕上青鸾的灵力丝线。一种自然的、愉悦的共鸣悄然建立。
渡边瞳孔骤缩,震惊难言:“引灵共鸣?如此自然和谐......竟似式神主动归巢?”他看向青鸾的眼神充满难以置信的惊叹,“晴子小姐,您......简直是天生御灵者。”
青鸾睁眼,看着指尖温顺跃动的火灵,也露惊喜。她修为本就高深,更有铁柱所赠仙气傍身,应付阴阳师入门契约,游刃有余。
青鸾闭关,铁柱、安诺偷师的修炼正式展开。
前三天,渡边的教学进展神速。
第五第六天,渡边开始怀疑人生。
第七天,渡边怀揣最后一丝“导师”尊严,召出了他精心培育二十年的主力式神。一只实力接近中阶、拥有“风隐”与“幻刃”能力的“镰鼬”。他要亲自演示“侍”级契约的威力与操控精妙。
他深吸一口气,郑重召唤。镰鼬形似黄鼠狼,爪如利刃,甫一出现便带起凌厉旋风,目光狡黠凶悍。渡边凝聚灵念,正准备展示镰鼬的“疾风幻影斩”......
下一刻,渡边终生难忘的画面出现了:青鸾只是随意伸出手,那只桀骜的镰鼬凶性顿敛,化作一缕清风,温顺无比地缠上她的手腕。
铁柱对着镰鼬淡淡开口:“再快些。”镰鼬身体猛震,体表旋风骤然压缩凝练,速度瞬间飙升,原地留下一串清晰到极致的残影。
安诺轻轻一打响指,一道纯粹精神力构成的微型五行回路在镰鼬核心处一闪即逝。
渡边僵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式神,在三人面前,如同乖巧的宠物、听话的工具、精准的武器......其表现出的潜力、速度和力量,远胜自己这个“主人”辛苦培育二十年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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