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星闪闪,将蹄子摁在那挂满照片的墙壁上——墙壁上的木纹早已发黑,照片边缘卷着焦黄色的边,相框玻璃上布满裂痕,像冻住的冰纹。蹄尖触碰到墙壁的瞬间,一丝冰冷的寒意顺着蹄子蔓延开,紧接着,以红星闪闪的蹄子为中心,墙壁开始发出“簌簌”的细碎声响,像是无数只小虫子在啃噬木头。灰屑先是从相框边缘剥落,接着整幅照片连同相框一起分解,化为轻飘飘的飞灰,在凝滞的空气里打着旋,有的粘在红星闪闪的鬃毛上,带着一股陈旧的霉味。那一张张承载了整座孤儿院罪孽的照片,无一幸免地化为灰尘,飞灰落进地面的缝隙里,竟像是在无声地嘶吼。
很快,整座孤儿院的墙壁与地板开始成片坍塌,木板断裂的“咔嚓”声、砖石滚落的“轰隆”声交织在一起,最后连带着屋顶的破瓦也化为飞灰,露出下方那道暗门——暗门边缘锈迹斑斑,缝隙里渗着黑褐色的黏液,像某种生物的伤口在缓慢流脓,门把手上还缠着几根褪色的、属于小马驹的鬃毛。
…………
大教堂下方第4层实验室里,冷白色的灯光照在金属实验台上,台上摆着几个泡着不明器官的玻璃罐,罐里的液体泛着浑浊的黄色,器官还在微微搏动。大头悲尸坐在吱呀作响的金属椅上,操控着另一只乌鸦——乌鸦停在红星闪闪他们的不远处,羽毛被里面漏出的冷风掀得发颤,瞳孔里映出孤儿院化为飞灰的景象时,爪子竟不受控制地蜷缩,它眼睁睁看着红星闪闪他们拿出门禁卡,卡片在暗门的读卡器上刷过,发出“嘀”的一声轻响,接着密码按键的灯光亮起,每按一下,都像敲在大头悲尸的心上。红星闪闪他们打开了通往实验室的捷径,脚步声逐渐远去,却在踏入特殊通道的瞬间,突然转头看向乌鸦的方向——那双眼睛在昏暗里泛着冷光,接着,一丝不屑的笑容扯动嘴角。下一秒,乌鸦的羽毛突然炸开,身体像被无形的刀切割,瞬间变成一团血雾,但这次大头悲尸没有暴跳如雷,也没有感觉到被挑衅,反而咧开嘴,露出一口黄黑色的牙齿,一抹冷笑从嘴角蔓延开,沙哑的声音在空旷的实验室里回荡:
“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呢。”他伸出枯手,拿起桌旁那瓶未知的红色药水——药水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瓶底沉着几缕黑色的絮状物,他捏着瓶子轻轻摇晃,药水撞击瓶壁的“咕嘟”声格外清晰:“我在这等你,将你的头颅砍下,献给红眼大人。”
…………
红星闪闪他们走进通道,通道两侧的墙壁黏着干涸的血痂,有的地方还残留着抓挠的痕迹,指甲印深深嵌在水泥里,像是曾经有人在这里绝望挣扎。脚下的地面铺着破旧的地毯,踩上去发出“嘎吱”的闷响,像踩碎了某种生物的骨骼。老远便看到前方一闪一闪的红光,红光在通道尽头红色的光芒明明灭灭,把每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择人而噬的怪物,空气中还飘着一股淡淡的铁锈味,混着若有若无的腐臭。
他们来到红眼总部的第1层武器库,刺耳的警报声突然炸响,像被掐住喉咙的野兽在嘶吼,每一次尖鸣都震得耳膜发疼,震得货架上的武器微微晃动。一闪一闪的鲜红灯光每隔三秒便骤亮一次,把满地的残肢断臂照得愈发狰狞——有的断臂还攥着半截魔力枪,指骨在灯光下泛着青白色的冷光,枪身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变成暗褐色的痂;有的尸体胸腔被剖开,脏器拖在地上,黏连的血肉在干涸前还沾着细碎的装甲碎片,地面的血洼里倒映着红光,像一汪凝固的血池。红星闪闪率先踩在已经干涸的鲜血上,鞋底与血痂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她低头看着脚下的尸体,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看来这些家伙运气不好,直接被撕碎了,连转化的机会都没有呢。”
米莉看着满地的尸体,非但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反而眼睛发亮,脸上露出异常兴奋的笑容,她快步走到一具尸体旁,蹲下身开始清理战场——那尸体穿着魔力装甲,装甲上还沾着脑浆和碎肉,她伸手抓住装甲的边缘,用力一扯,“哗啦”一声,装甲与尸体分离,她把装甲往自己身上套,动作粗鲁得让装甲碰撞发出“哐当”的巨响。脸上沾着的鲜血还带着余温,蹭在指腹上黏腻得像融化的沥青,她抬手擦了擦,却把血抹得满脸都是,像画了一幅诡异的妆容。
红星闪闪观察了一番,货架上的武器散落一地,有的魔力炮炮口还冒着青烟,地面上除了尸体,还有几滩黑色的污渍,不知是何种液体干涸后的痕迹。她转头看向米莉,说道:“我们走了,米莉,你最清楚这一些庇护所的一些装置与地形,你来带路。”
米莉听到之后,连忙抱起堆成小山的武器与装甲——武器的金属外壳冰凉,装甲上的血还没干,沾得她胳膊上到处都是。她摇摇晃晃地走到红星闪闪身旁,“咚”的一声把东西全部扔在地上,金属撞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武器库里回荡,格外刺耳。她擦了擦脸上沾上的鲜血,掏出一本已经变得破破烂烂的日记——日记本的封面早已脱落,纸页发黄发脆,边缘还有被虫蛀过的小孔,仿佛下一秒就要碎掉。她翻开日记,指尖小心翼翼地捏着纸页,生怕一用力就把它捏碎:“这座避难所已经被红眼改造成基地了,但通往下一层的大门应该没有变,因为完全没有必要。”她抬头看了看周围,货架是后来加装的,“看着周围的改造情况与痕迹,这里应该是一座仓库,我们在第1层的这一边,他们自己开辟出来的道路,而通往下一层的铁门则在我们的另一边,就是两个极端。”她合起日记,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看来这个通道的入口是特意做在这里的,就是怕有人闯入直接去往下一层,一般这种情况呢,要么是这里有重兵把守,要么就是机关重重。”她扫过满地的尸体,眉头皱了起来:“看着满地的尸体应该是重兵把守吧,但是为什么他们全部都死了?却没有看到一个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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