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坎特洛特一百公里之外,飞艇的引擎声压不住甲板上的沉郁。共和会数百战士用生命换来了结界的破碎,平民得以安全撤离,可1号三级战斗人员大山,却望着被血色迷雾吞噬的都城红了眼:“我们像丧家之犬一样逃跑……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大山,没用的。”可可攥紧了武器,声音发颤,“她太强了,数百位高手外加数十位一级战斗人员联手都打不过……”
“该死!我还是什么都做不到!”大山一拳砸在栏杆上,记忆猛地翻涌——那年的训练场,阳光刺眼,一道娇小的身影站在他面前,看起来像刚成年的幼驹,背上却扛着一柄远超自身的巨锤:
锤头比她的躯干还宽,锤柄裹着磨得发亮的皮革,垂在地上时,金属尖端几乎能没过她的蹄尖。可她扛着这“累赘”般的武器,却像拎着一束干草,脚步稳得纹丝不动。
“想进我小队?先说实话。”她的声音亮得像撞钟,完全没受娇小体型的影响,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张扬,“为什么想变强?”
“我想守护小马利亚!守护弱小!”大山当年喊得响亮,却见她连眼皮都没抬,扛着巨锤转身就走,锤身擦过地面拖出一道火星,却没让她晃一下:“最后一次机会,别跟我玩过家家。”
眼看那抹橙红色的身影要消失在训练场的拐角,大山终于憋不住嘶吼出声:“我想变强!想当英雄!想让那些看不起我的小马,都抬头仰慕我!我想成为一名真正的大英雄,一名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脚步声骤然停住。
她缓缓转身,巨锤被她单手托在身侧,锤头轻轻磕了磕地面,震起细尘。阳光落在她竖起的鬃毛上,像镀了层金,而她微微扬起下巴,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里,满是不加掩饰的自信:“这句话倒还算真诚。”
顿了顿,她突然抬手,巨锤在掌心灵巧地转了个圈,带起的风扫过地面,连石子都滚了几圈,“但小子,你现在太弱了——弱到连自己的真心都不敢说。”
她上前一步,巨锤“咚”地砸在地上,震得大山的蹄尖都发麻,可她的小身板却挺得笔直,像根宁折不弯的钢钎:“真正的强者从不在乎外人怎么看,我的道理更简单——不服我的,就把他们全部打趴下!”
话音落时,她还故意敲了敲锤头,金属撞击声清脆又张扬,仿佛在说:只要我扛着这锤,就没有我打不赢的对手。
记忆戛然而止,甲板上的大山早已泣不成声,嘶吼着捶打栏杆:“真的是!明明队长你是我们之中看起来最小的,怎么这么喜欢逞强?明知道打不过为什么还要上?
你这家伙该装孙子的时候,就不能老实点吗!!!结果被当路边一条直接踹死了,还说什么自己天下无敌。”
风声裹着他的哭喊飘向远方,像是在对那道永远停在回忆里、扛着巨锤的娇小身影,诉尽所有未说出口的心疼。
大山踉跄着撞在飞艇栏杆上,指节攥得发白,背后的翅膀像被怒火燎过,猛地扇动起来——每一次振翅都带着撕裂空气的力道,卷起的气流掀得甲板上的绳索“啪嗒”作响。“该死的混蛋!
你这个顶着领袖大人的脸作恶的杂碎!我要杀了你!”他的嘶吼炸响在半空,身影已经如离弦之箭,朝着血色迷雾笼罩的坎特洛特冲去,翅膀边缘因高速扇动微微泛红,却没半分迟疑。
“大山!回来!”可可伸手去抓,指尖只擦过他带起的热风,她咬着牙骂了句“疯子”,眼底却燃起同样的火焰——背后的推进器骤然喷薄出亮得刺眼的蓝焰,轰鸣声在甲板上炸响,“都这么逞能是吧?
行!死就死,我陪你疯到底!大不了下辈子投个好胎!”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已经追上大山的尾迹,推进器的蓝焰在半空拖出一道长长的光痕。
“你们别送死啊!”另一名三级战士急得跺脚,却在看到越来越多同伴振翅跟上时,猛地攥紧蹄子——他扇动翅膀腾空,嘶吼着追上:“等等我!
这种事怎么能少了我!”原本憋在胸腔里的愤怒与不甘,此刻全化作了冲锋的勇气,甲板上的战士们纷纷振翅,“带带我一个!”
“凭什么让他们抢先!”的喊声此起彼伏,翅膀扇动的风声几乎盖过了飞艇的引擎声,一道道身影连成一片,朝着红雾方向冲去。
“都给我站住!这种事该我们二级来扛!”几名二级战士拦在半空,腰却挺直了脊背,推进器亮起的光比三级战士更盛几分。
可还没等他们加速,一道怒喝突然炸响:“可恶!这帮菜鸟,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在耍帅,该死的,把我都搞得热血沸腾起来了。”
说话的是名结界班战士,装甲上的符文还闪着破阵后残留的微光,他使劲跺了跺脚,金属甲板都震了震。他猛地转头,看向身后同样按捺不住的同伴,声音洪亮得震耳:
“兄弟们!让这帮菜鸟瞧瞧,什么叫精英!别让那帮菜鸟把我们看扁了呀,我们可是星云大人手底下最锋利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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