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星台的晨露刚沾湿桂花瓣,阿短就被一阵此起彼伏的哭声惊醒。沈念安的嗓门像挂在檐角的铜铃,穿透力能震碎窗棂上的霜花;沈盼桃的哭声则软得像裹了蜜,却带着股执拗的劲儿,缠得人耳根发痒。她刚撑起身子,就见沈砚正举着两只襁褓原地打转,玄色睡袍的腰带松松垮垮挂着,发间还沾着根金毛——定是昨夜被念安的尾巴扫的。
左边的尿了,右边的饿了。沈砚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指尖悬在两个小家伙的襁褓上,竟难得露出几分无措。他能精准演算星轨的运行,能徒手劈开天雷,此刻却分不清哪个小团子需要换尿布,哪个在哼唧着要吃奶。
阿短笑得直揉腰,刚要伸手,念安突然地一声,在襁褓里尿出个小弧度,金闪闪的尿液溅在沈砚的袖口上,还冒着淡淡的灵力光晕。小家伙像是完成了什么壮举,哭声戛然而止,反而对着沈砚的脸吐了个泡泡。
沈念安!沈砚的眉梢跳了跳,刚要教育两句,盼桃又地哭开了,小身子在襁褓里扭来扭去,竟把离朱送的凤羽蹭到了地上。阿短慌忙去捡,却被念安的尾巴勾住了手腕——这小团子正用没牙的嘴啃沈砚的袖口,尾巴尖还不忘圈住妹妹的襁褓,活像只占着食盆的小护食犬。
等好不容易喂饱奶、换好尿布,天已大亮。阿短看着沈砚被尿湿的袖口和沾着奶渍的衣襟,忽然怀念起三百年前清静的观星台。那时他只需对着星轨图静坐,而不是被两只小团子折腾得灵力紊乱。
被打断的亲热与无奈的算计
阿短出月子那天,沈砚特意在暖阁摆了桌小宴,青瓷盏里盛着当年的合卺酒,案上还摆着两碟阿短最爱的桂花酥。他替她解下束发的红绳,指尖拂过她颈后的绒毛,声音低得像浸了月光:终于能清静会儿了。
阿短刚要凑过去吻他,就听见榻上传来一声。念安不知何时翻出了襁褓,正四脚朝天卡在床缝里,小胖腿蹬得欢;盼桃则叼着凤羽,把沈砚的星轨图当成了垫子,小屁股一扭一扭,在上面印了串湿漉漉的牙印。
沈念安!沈盼桃!阿短气鼓鼓地冲过去,却被两个小家伙抱住了腿。念安用脸颊蹭她的膝盖,尾巴尖扫得她痒痒的;盼桃则举起凤羽往她嘴里塞,仿佛那是什么绝世美味。沈砚看着散落的桂花酥和被踩脏的星轨图,无奈地扶额——这场景,比当年阿短偷喝仙酿还让人头疼。
夜里,沈砚好不容易哄睡了两个小的,刚要俯身吻阿短,就听见念安一声哭了。小家伙不知做了什么噩梦,尾巴尖的金光地窜起,把帐顶的流苏都燎焦了一角。等沈砚安抚好他,盼桃又开始哼唧,小嘴巴咂个不停,非要含着阿短的手指才能安睡。
如此反复三夜,沈砚眼底的青黑比观星台的夜色还浓。他看着趴在阿短怀里吃奶的盼桃,和抱着自己靴筒磨牙的念安,忽然凑到阿短耳边,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腹黑:明天让太爷爷太奶奶来带一天?
阿短挑眉:你想干嘛?
沈砚屈指弹了弹她的鼻尖,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带你下山,尝尝溪云镇的糖画。
偷来的二人世界与想念
太爷爷太奶奶赶来时,正撞见沈砚把两个小团子往竹篮里塞。念安叼着太爷爷的胡须荡秋千,盼桃则揪着太奶奶的拐杖头不放,两个小家伙显然对临时监护人很满意。太奶奶笑得眉眼弯弯:放心去吧!当年我带阿短,能让她在酒缸里睡三天三夜!
沈砚拉着阿短的手溜下山时,观星台还传来太爷爷的惊呼——念安用尾巴卷着月光谷,把太奶奶的绒毛裙摆当成了靶子。阿短忍不住回头,却被沈砚按住后颈吻住。他的吻带着松木香,混着点得逞的笑意:再看,就走不了了。
溪云镇的青石板路还洇着水,沈砚牵着阿短走进当年的药铺。王婶看见他们,笑得眼睛眯成缝:沈先生沈夫人可算来了!上次沈夫人掉的金毛,我给织成了平安符......
阿短的脸瞬间红了。沈砚却接过平安符,郑重地戴在她腕上,然后拉着她往西街跑。糖画师傅正舀着糖浆画龙凤,沈砚指着最大的那只:要这个。
糖浆在铁板上流淌,画出的龙鳞竟像极了念安尾巴上的金光,凤羽则泛着盼桃眉心的粉色。阿短咬着糖画的尾巴,忽然笑出声:你看,像不像他们俩?
沈砚低头吻掉她嘴角的糖渣,声音带着点沙哑:不像,没他们俩吵。
夜里,他们住回当年的瓦房。沈砚从乾坤袋里翻出两坛桃花酒,正是小红弟弟酿的双生酒。阿短仰头喝了大半盏,酒液顺着脖颈淌进衣襟,她忽然扑进沈砚怀里,尾巴不受控制地扫着他的腰侧:沈砚......
话音未落,窗外传来猫叫。阿短的动作猛地顿住,耳朵尖地竖起来——那声音,像极了念安饿肚子时的哼唧。沈砚按住她乱动的手,吻得更深了些,却听见她闷闷地说:你说......念安会不会又尿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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