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恶仆寻衅一事,沈砚秋对七玄门的印象愈发糟糕——那些依仗宗门势力作威作福的败类,简直是修仙界的耻辱。他攥着张师兄给的两枚铜钱,指尖摩挲着铜钱边缘的磨损痕迹,心中加入青云宗的决心愈发坚定:只有进入真正讲规矩、重品行的宗门,才能远离这种欺压与不公。这天午后,秦风正在小院里练习基础拳法,沈砚秋闲来无事,坐在门槛上望着远处的青山发呆,突然想起上次在黑市的经历——虽然没淘到修炼资源,却也摸清了里面的门道。他心中一动:黑市鱼龙混杂,说不定藏着关于青云宗考核的隐秘信息,或是被人遗忘的低阶修炼秘籍,不如再去一趟碰碰运气。
他依旧按照上次的方法乔装——换上最破旧的粗布褂子,在脸上、手上抹了些灶膛灰,头发也故意弄乱,活脱脱一副落魄乞丐的模样。收拾妥当后,他跟秦风打了声招呼,便背着空荡荡的布囊向镇东的破庙走去。破庙外的杂草比上次更疯长了些,歪斜的庙门在风中发出“吱呀”的轻响。走进庙内,黑市依旧是一派喧嚣热闹的景象,十几盏油灯将破庙大殿照得昏黄摇曳,摊位上的商品琳琅满目——有泛着幽光的兽骨、刻着模糊符文的残剑、装着各色药丸的瓷瓶,还有堆得像小山似的泛黄古籍,空气中混杂着灵气、尘土与淡淡的霉味。他这次没有急于凑到摊位前,而是放慢脚步,像个真正的乞丐般在人群中穿梭,耳朵竖得笔直,仔细捕捉着周围修士的交谈声,希望能听到关于青云宗考核地点、题型或是灵根测试的内幕消息。
逛了约莫一个时辰,他的耳朵都快竖酸了,却只听到些无关痛痒的闲聊——有的修士在争论哪种低阶法术威力更强,有的在抱怨黑市假货太多,还有的在炫耀自己刚淘到的“宝贝”。就在他有些失望时,眼角余光瞥见一个堆满旧书的摊位。摊主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佝偻着身子趴在一张缺腿的木桌上打盹,下巴上的山羊胡随着呼吸轻轻晃动,面前的摊位上散落着几十本泛黄破损的古籍,有的书页都黏连在一起,看起来毫无价值。沈砚秋本想直接走过,目光却被摊位角落一本裹着厚厚灰尘的羊皮卷吸引——那羊皮卷边缘虽已磨损,却透着一股不同于普通纸张的古朴质感,不像其他古籍那样散发着霉味。
他小心翼翼地绕过摊位前的杂物,蹲下身轻轻拿起羊皮卷。入手沉甸甸的,表面覆盖着一层一指厚的灰尘,手指刚一碰触,灰尘便簌簌掉落。他屏住呼吸,怕惊醒打盹的老者,凑到嘴边轻轻吹了吹灰尘,呛得他忍不住咳嗽了一声。老者翻了个身,嘟囔了一句梦话,又继续睡了过去。沈砚秋松了口气,慢慢展开羊皮卷——羊皮卷质地坚韧,展开时发出“哗啦”的轻响,上面用朱砂画着一张粗糙的地图,标记着蜿蜒的山川河流,还有一些用古篆书写的模糊文字,大多已经褪色难以辨认。他耐着性子仔细查看,目光最终落在地图右下角——那里用朱砂清晰地标记着一行小字:“太南山脚,乱石坡下有升仙令线索”。
沈砚秋的心脏“砰砰”狂跳起来,如同擂鼓般撞击着胸膛,他连忙用手捂住嘴,才没让自己惊呼出声。升仙令!他之前听赵虎提起过,那是上古流传下来的至宝,持有升仙令者不仅能直接获得青云宗内门考核资格,灵根资质的要求还会大幅放宽,对于五灵根的他来说,这简直是改变命运的天大机缘!他强压下心中的狂喜,指尖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反复确认着那行小字,生怕自己看错了。周围的喧嚣仿佛瞬间消失,他的世界里只剩下手中这张破旧的羊皮卷,以及那行能让他看到希望的文字。
他深吸一口气,轻轻拍了拍老者的胳膊,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老板,醒醒,这张羊皮卷多少钱?”
老者慢悠悠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眼角挤出几滴泪水。他瞥了一眼沈砚秋手中的羊皮卷,浑浊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波澜,摆了摆手无所谓地说:“这破玩意儿啊?我上次收废品时从一个老棺材里捡的,上面的字都看不清,没什么用。你要是不嫌脏,就给几个铜钱意思意思得了。”
沈砚秋心中一喜,生怕老者反悔,连忙从怀里掏出三枚用布包好的铜钱——这是他昨天卖灵草剩下的全部积蓄,他小心翼翼地将铜钱放在老者面前的木桌上,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老板,这三枚铜钱给你,羊皮卷我买了。”
老者拿起铜钱掂量了两下,满意地点了点头,又趴在桌上闭上了眼睛,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拿走拿走,别打扰我睡觉。”
沈砚秋如获至宝,连忙将羊皮卷紧紧裹在怀里,用布囊盖住,生怕被别人看到。他警惕地扫视了一圈周围,见没人注意自己,才转身挤出拥挤的人群,快步向庙外走去。一出破庙,他便撒开腿一路小跑,耳边的风声呼啸而过,心脏依旧狂跳不止。他不敢有丝毫停留,生怕夜长梦多,只用了平时一半的时间就冲回了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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