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未曦,宗门后山的竹林已泛起朦胧的灵气光晕。沈砚秋盘膝坐在一块平整的青石上,青竹剑横置于膝头,剑身青翠的纹路在熹微晨光中若隐若现。他深吸一口带着竹叶清香的空气,按照《基础御剑术》的心法口诀,缓缓运转丹田内的真元。自李长老赠剑已过去七日,这七日里,他几乎将所有清晨时光都投入到御剑术的修炼中,从最初剑穗微颤到如今能让剑身短暂悬浮,每一点进步都凝聚着他的汗水与专注。
“以神驭气,以气御剑……”沈砚秋低声默念心法,双眼微闭,精神力如细密的蛛网般扩散开来,缓缓包裹住膝上的青竹剑。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剑身上每一道纹路的走向,感受到木属性灵气在纹路中缓慢流转的轨迹。当精神力与剑身的联系达到最紧密时,他缓缓引导丹田内的真元,顺着右臂经脉涌向掌心,再透过掌心注入剑身。
“嗡——”青竹剑发出一声清脆的嗡鸣,剑身上的纹路骤然亮起,一道淡绿色的灵气光罩将剑身包裹。紧接着,长剑轻轻一颤,竟从他膝头缓缓升起,离地半尺后便开始左右摇晃,像是初学走路的孩童般不稳。沈砚秋屏气凝神,不断调整精神力的输出和真元的注入节奏,试图稳住剑身。可仅仅坚持了五息,他的精神力便有些涣散,真元运转也出现滞涩,青竹剑“当啷”一声掉回青石上,剑身上的灵光也随之黯淡。
沈砚秋睁开眼,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脸上却没有丝毫沮丧。他捡起青竹剑,指尖摩挲着剑身冰凉的纹路,心中暗自思索:“刚才精神力在剑身左侧的纹路处出现了断层,导致灵气分布不均,看来还得再细化对剑身的感知。”他没有急于再次尝试,而是重新闭上眼,将精神力完全沉入青竹剑中,一点点梳理着剑身上的灵气脉络,仿佛在绘制一幅精密的地图。
半个时辰后,当第一缕阳光穿透竹林洒在青石上时,沈砚秋再次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笃定。他重新将青竹剑置于膝头,精神力如臂使指般覆盖剑身,真元则如涓涓细流般平稳注入。这一次,青竹剑升起的速度更为缓慢,却异常平稳,离地一尺后,竟稳稳地悬浮在半空中,剑身上的绿色灵光均匀流转,再无丝毫晃动。
“成了!”沈砚秋心中一喜,尝试着用精神力引导长剑向左侧移动。起初,青竹剑只是微微倾斜,随着他精神力的加强,长剑终于缓缓向左侧飘去,虽然速度极慢,却已能按照他的意愿移动。他不敢大意,继续操控着长剑在身前缓缓盘旋,时而上升,时而下降,时而左右移动,每一个动作都做得小心翼翼,生怕再次出现失误。
不知不觉间,日头已升至半空,竹林中的雾气渐渐散去。沈砚秋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后背的道袍也已被汗水浸湿,但他依旧专注地操控着青竹剑。此时的他,已能让长剑在身前一丈范围内自由移动,虽然速度依旧不快,但稳定性已大幅提升。他尝试着加快长剑移动的速度,却在长剑转向时再次出现失误,剑身猛地撞向旁边的竹竿,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看来速度的提升还得循序渐进。”沈砚秋收回长剑,长长舒了一口气。他取出水壶喝了几口灵泉水,稍作休息后,便开始练习《青元剑诀》与御剑术的配合。他操控着青竹剑悬浮在身前,右手掐诀,口中低喝:“青元出鞘!”一道青色剑气从剑尖迸发而出,朝着不远处的一块巨石射去。“砰”的一声,巨石表面被剑气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不错,御剑状态下施展剑诀,剑气的射程和威力都有所提升。”沈砚秋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继续尝试着将剑诀与御剑术结合,时而操控长剑近战劈砍,时而发动剑气远程攻击,虽然动作还不够流畅,但已初步形成了一套独特的战斗方式。
接下来的几日,沈砚秋的御剑术进步神速。在李长老“专注剑穗玉坠”的指点下,他与青竹剑的精神联系愈发紧密,长剑的移动速度和灵活性都有了质的飞跃。第十日清晨,当他再次来到后山修炼时,已能操控青竹剑离地三尺飞行,速度堪比他施展《罗烟步》时的极限。他踩着清晨的露珠,操控着长剑在竹林中穿梭,剑光与翠绿的竹叶交相辉映,宛如一道青色的闪电。
“试试御剑飞行!”沈砚秋心中一动,按照《基础御剑术》中记载的方法,将真元注入青竹剑,同时双脚轻轻一点地面,身体便轻盈地跃起,试图踩在剑身上。然而,就在他的脚尖即将触碰到剑身时,长剑突然失去平衡,他也随之摔了个踉跄。“看来御剑载人比单纯操控长剑难得多。”沈砚秋揉了揉发麻的脚踝,并不气馁,再次尝试起来。
一次、两次、三次……不知失败了多少次,当夕阳西下时,沈砚秋终于成功地踩在了青竹剑上。虽然只是离地半尺,且只能维持短短一息时间,但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突破。他兴奋地从剑身上跳下,看着悬浮在身前的青竹剑,眼中满是喜悦。他知道,只要再多加练习,用不了多久,他就能真正实现御剑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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