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闲川活动了一下手腕,发出一声轻微的骨节脆响。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冽到极致的弧度,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再无半分慵懒,只剩下冰封的锐利和沸腾的战意:“放心,方队。新仇旧账,正好一起算。”他拍了拍腰间那个不起眼的帆布挎包,。
陆凭舟平静地点点头,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深邃而坚定。他打开随身携带的银色手提箱,里面整齐地摆放着便携式高灵敏度能量场探测仪、强电磁干扰发射器以及几个标注着特殊符号的密封罐。“我会携带设备,实时监测并尝试干扰异常能量节点。必要时,”他顿了顿,声音依旧清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可以提供科学层面和医学层面的火力支援和精确打击定位。”
作战室内,空气仿佛被压缩到了极致。警笛无声,但无形的战鼓已在每个人心中擂响。东郊凤鸣山,那座沉寂百年的古刹,即将成为正邪对决的最终战场。蜕仙门的丧钟,已在暗夜中悄然敲响。
夜色如墨,深秋的寒风卷着枯叶,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刮过凤鸣山光秃秃的枝桠。
数辆警车和特警装甲车如同沉默的巨兽,悄无声息地停在了距离普渡寺一公里外的山坳中。车灯熄灭,引擎低吼,全副武装的特警队员如同暗夜中的猎豹,迅速而有序地散开,借助地形和夜视装备,将整座破败的古寺围得水泄不通。红外探测仪、热成像瞄准镜的幽光在黑暗中闪烁,如同择人而噬的兽瞳,冰冷地扫视着目标区域。
方恕屿穿着厚重的防弹背心,手持战术平板,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普渡寺的实时热成像图和队员分布。他对着耳麦,声音低沉而坚定,穿透了呼啸的山风:“各小组注意,目标寺庙已确认存在高威胁目标及未知邪术陷阱。A组封锁正门及东侧;B组封锁后山及西侧悬崖;C组控制制高点,狙击手就位;D组建立外围电子封锁和信号干扰。非必要不开火,优先确保人质安全(如有)和自身安全!行动!”
迟闲川、陆凭舟、赵满堂、张守静四人则紧随方恕屿和一支由吴封带领的精锐突击小队,从寺庙侧面一处坍塌的围墙缺口悄然潜入。迟闲川手中紧握着那柄已组装完毕的银色长枪“破邪”,枪身冰凉,在微弱星光下流转着内敛的寒芒,枪尖一点锐光仿佛能刺破黑暗,散发出令人心悸的锋锐之气。
陆凭舟背着一个特制的黑色战术背包,里面是文元元改良的能量探测仪和强电磁脉冲装置,手中平板大小的探测终端屏幕在黑暗中幽幽亮起,跳动着复杂的数据流。
赵满堂和张守静则各自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里面装着各种符箓、法器、朱砂雄鸡血等物,两人脸色都有些发白,但眼神坚定,紧紧跟在后面,赵满堂甚至下意识地握紧了胸前迟闲川给的护身符。
一踏入寺庙范围,一股难以言喻的阴冷腐朽气息便扑面而来,仿佛瞬间从深秋跌入了寒冬腊月。空气仿佛凝固了,弥漫着浓重的灰尘味、木头霉烂味,还有一种更深沉的、如同坟墓里散发出的土腥气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般的血腥味。脚下是厚厚的落叶和瓦砾,踩上去发出“咔嚓”的碎裂声,在死寂的夜里格外刺耳,每一声都敲打着紧绷的神经。
举目望去,普渡寺早已不复当年香火鼎盛的模样。
山门倾颓,只剩下半截残破的石柱,如同断裂的獠牙。天王殿的屋顶塌了大半,露出狰狞的椽子,在惨淡的星光下如同巨兽的肋骨。残存的墙壁上,斑驳褪色的壁画依稀可见狰狞的护法金刚和模糊的佛影,在摇曳的阴影中显得诡异而扭曲,仿佛随时会活过来扑向闯入者。
庭院里杂草丛生,半人高的荒草在寒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如同无数鬼影在窃窃私语。最令人心悸的是那份死寂——没有虫鸣,没有鸟叫,只有风声穿过破败殿宇时发出的、如同呜咽哭泣般的尖啸,一阵紧似一阵,刮得人耳膜生疼,心头发慌。一座本该清净庄严的佛门古刹,此刻却散发着比乱葬岗还要浓烈的死气和邪异感,强烈的违和感让人头皮发麻,脊背发凉。
“嘶……好重的阴气!还有……这怨气,浓得化不开!”赵满堂缩了缩脖子,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下意识地往张守静身边靠了靠,声音带着颤音,“这地方……感觉比之前那个古宅时候还邪门!阴森森的,像进了冰窖!”
张守静虽然也紧张得手心冒汗,但还是努力挺直腰板,小声念着《净心神咒》:“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试图给自己壮胆,但声音里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就在这时,陆凭舟手中的探测仪屏幕突然剧烈闪烁,发出低沉而急促的“嘀嘀嘀”蜂鸣警报。“能量场异常!”他猛地停下脚步,压低声音,语速飞快,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鹰,“前方二十米,宝殿前广场,检测到高强度、非自然能量波动!频率混乱,充满负面情绪特征!类似……精神干扰场!能直接影响大脑神经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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