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四合院上演了一场年度大戏。
贾张氏叉着腰站在中院,对着许大茂破口大骂:“你个没用的玩意儿!让你去排队买豆腐,你买回来半斤碎了八瓣的豆腐渣!你是不是半路偷吃了?!”
许大茂拎着个破篮子,低眉顺眼:“贾大妈,真没有……是挤的时候挤碎的……”
“放你娘的屁!”贾张氏一巴掌扇过去,许大茂没躲——躲了打更狠——结结实实挨了一下,豆腐篮子掉地上,白花花的豆腐渣溅了一地。
“哎哟我的豆腐!”贾张氏心疼得直跺脚,“这可是一毛钱啊!许大茂我告诉你,今天你别想吃午饭!”
全院的人都探出头来看热闹。
傻柱蹲在自家门槛上,手里攥着把瓜子,边嗑边喊:“贾大妈,打得好!许大茂这孙子就得这么治!”
二大妈在屋里纳鞋底,摇头叹气:“造孽哟。”
阎埠贵推着自行车要上班,看见地上那摊豆腐渣,眼镜片后的小眼睛精光一闪:“贾家嫂子,这豆腐渣……你们还要吗?”
“要什么要!都沾土了!”贾张氏没好气。
阎埠贵立刻从车筐里掏出个小铲子和破碗,蹲下就开始铲:“可惜了可惜了,洗洗还能吃,我拿回去喂鸡……”
三大妈在自家门口看着这一幕,手里的抹布捏紧了。
她看见许大茂蹲在地上,默默收拾碎篮子。贾张氏还在骂,唾沫星子喷他一脸。许大茂抬手擦脸时,三大妈清楚地看见他手腕上一道血痕——像是被什么划的。
“系统,‘洞察符’持续观察。”林飞在自己屋里,端着碗豆浆看得津津有味,“啧,这可比收音机里唱戏有意思。”
【许大茂情绪:屈辱+50,怨恨+30,但目标明确——他在演】
“演?”林飞挑眉。
【他在等一个观众——三大妈】
林飞乐了,嘬了口豆浆:“那就让观众入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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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三大妈去公用水池洗菜。
冬天水龙头冻住了,得用开水浇。她拎着壶热水,吃力地往下倒。热气腾腾中,一只手忽然伸过来接住了壶。
“三大妈,我来吧。”许大茂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低着头,声音沙哑。
三大妈一愣:“不用,我自己……”
“您手都冻红了。”许大茂不由分说接过水壶,熟练地浇开龙头。他干活确实利索,三两下就通好了水,还顺手把池子边结的冰给铲了。
三大妈看着他冻得发紫的手,那些血口子更深了。
“你……手上的伤,上药了吗?”
许大茂动作一顿,随即扯出个惨淡的笑:“上什么药啊,没那么金贵。”
他蹲下身,开始帮三大妈洗白菜。一片一片洗得很仔细,烂叶都摘干净。洗到第三棵时,他忽然开口,声音低得像自言自语:
“三大妈,您说人活着,怎么就这么难呢?”
三大妈没接话。
许大茂也不指望她接,自顾自说下去:“小时候,我家条件好,我爹是放映员,吃香的喝辣的。院里谁都巴结我。后来爹死了,家败了,我就成了人人都能踩一脚的烂泥。”
他洗菜的手在抖:“贾大妈打我骂我,我认了,谁让我……犯了错。可有时候我就想,我许大茂真就那么该死吗?那天晚上,是贾大妈闯进我屋,我才是被欺负的那个!可全院子都说我勾引她,说我不要脸……”
三大妈手里的菜掉回池子里。
许大茂抬起头,眼圈通红,但没哭,就那么直直看着三大妈:“三大妈,那天晚上,三大爷劝我别声张,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听了,我以为他是为我好。可现在我想明白了——他是怕麻烦,怕影响他三大爷的名声,怕得罪贾家。”
“不是的……”三大妈下意识想辩解,可话卡在喉咙里。
因为许大茂说的是实话。她心里清楚。
“我真是个傻子。”许大茂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我以为这院里总有几个好人。三大爷是老师,有文化,明事理。可我现在懂了——文化人算计起来,比谁都狠。”
他站起身,把洗好的菜整整齐齐码进三大妈的篮子里:“菜洗好了,您拿回去吧。刚才那些话……您就当没听见。”
说完转身就走,背影佝偻得像个小老头。
三大妈站在原地,心里翻江倒海。她想喊住许大茂,想说点什么,可张开嘴,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远处,林飞趴在窗台上,手里拿着个笔记本记录:
“许大茂演技评分:8.5分。感情饱满,台词到位,尤其那个红眼圈——是偷偷抹辣椒了?不对,系统显示是真情绪……哟,这小子居然把自己演感动了?”
系统面板:【许大茂自我感动度:40%】
林飞:“……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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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大妈在家里缝被子。
心里乱,针就老扎手。第三次扎出血时,她烦躁地把针线一扔,坐在炕沿上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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