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易中海就被一阵剧痛惊醒了。
不是做梦那种痛,是真痛——左腿传来的、钻心的痛。他睁开眼,天还没完全亮,屋里灰蒙蒙的。他想动动腿,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
石膏腿像是被钉在了床上。
“啊……”他忍不住呻吟出声。
一大妈从外屋进来,手里端着碗粥:“醒了?起来喝……”话说到一半,她愣住了。
易中海的左腿——那条打着石膏的腿——石膏裂了。不是一般的裂,是从中间裂成两半,像被人用斧头劈过似的。裂口处,还能看见里面肿胀发紫的皮肉。
“我的天!”一大妈手里的碗差点掉地上,“你这是怎么了?”
易中海也傻了:“我、我不知道啊……昨晚还好好的……”
“赶紧去医院!”一大妈放下碗,转身就往外跑,“我去叫板车!”
等板车来的时候,院里的人也都起来了。大家围在易家门口,指指点点。
“易师傅这是怎么了?”
“石膏怎么裂了?”
“是不是昨晚摔了?”
易中海被抬上板车时,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那只黑猫,在月光下抬腿滋尿的画面。
还有……自己今早开门时,脚底一滑,整个人向前扑去,石膏腿重重磕在门槛上的画面。
门槛上,好像有滩水渍……
易中海浑身一颤。
不是水渍。
是猫尿。
“林飞……”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同一时间,阎埠贵正在执行“偷书计划”。
他起了个大早,趁林飞去菜市场买菜的时候,溜到了林飞家门口。门是锁着的,但窗户没关严——留了条缝。
阎埠贵心里一喜:天助我也!
他推了推眼镜,左右看看,确定没人注意,然后从怀里掏出根铁丝——这是他特意准备的,以前用来捅办公室抽屉锁的那种。
他把铁丝伸进窗户缝,轻轻一挑——
“咔哒。”
窗户插销开了。
阎埠贵松了口气,推开窗户,正准备往里爬——
“哗啦!”
一堆书从窗户里掉出来,劈头盖脸砸在他头上。
《机械原理》《电工基础》《钳工工艺》……全是硬壳精装书,一本比一本厚。阎埠贵被砸得眼冒金星,眼镜都飞了。
他捂着头蹲在地上,半天没缓过劲来。
等终于不晕了,他捡起眼镜戴上,发现那些书正好堆成一个小台阶,从窗户通到屋里。
就像是……专门给他准备的。
阎埠贵心里发毛,但还是硬着头皮爬了进去。屋里很暗,窗帘拉着,只有几缕光从缝隙透进来。
他蹑手蹑脚走到书架前,找到了那几本“禁书”。《易经》在最上层,他用手指勾了勾,没够着。踮起脚,再够——
“啪!”
一本书从书架上掉下来,正好砸在他脚上。
阎埠贵疼得龇牙咧嘴,低头一看,是《麻衣神相》。书是线装的,很厚,砸在脚趾头上钻心地疼。
他忍着疼,把书捡起来,塞进怀里。正准备走,又看见《奇门遁甲》就在旁边。想了想,一不做二不休,也塞进了怀里。
两本书塞在怀里,鼓鼓囊囊的,走起路来“哗啦哗啦”响。
阎埠贵回到窗户边,正准备往外爬,忽然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
是林飞回来了!
阎埠贵吓得魂飞魄散,赶紧往外爬。爬得太急,一只脚卡在窗户框里,怎么也拔不出来。
“吱呀——”
门开了。
林飞站在门口,手里拎着菜篮子,看着卡在窗户上的阎埠贵,挑了挑眉:“阎老师,您这是……”
“我、我……”阎埠贵脸涨得通红,“我看见有只猫从窗户进去了,怕它弄坏你的书,就想帮你把它赶出来……”
“猫?”林飞看了看屋里,“猫在哪儿?”
“跑、跑了……”阎埠贵结巴着,“我刚进来,它就跑了……”
林飞点点头,没再问,而是走过来,帮他把卡住的脚拔出来:“阎老师小心点,别摔着。”
阎埠贵从窗户爬出来,落地时腿一软,差点摔倒。怀里的书“哗啦”一声掉出来,散了一地。
《麻衣神相》《奇门遁甲》,还有……一本不知道什么时候塞进去的《母猪的产后护理》。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林飞弯腰捡起那本《母猪的产后护理》,看了看封面,又看了看阎埠贵,表情很微妙:“阎老师,您还对这个感兴趣?”
“我、我……”阎埠贵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本书是我从废品站淘的,”林飞把书递给他,“您要是喜欢,就拿去看吧。”
阎埠贵接过书,手都在抖。
“对了,”林飞又说,“那两本《易经》什么的,您要是想看,也可以借您。不过得打借条,这是图书馆的书。”
阎埠贵彻底傻了:“图、图书馆?”
“对啊,”林飞从地上捡起《麻衣神相》,翻开扉页,上面果然盖着区图书馆的章,“这些书都是我从图书馆借的,有借阅记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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