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发现咸菜被盗,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
他像往常一样,早起第一件事就是去检查他的咸菜缸——那是个半人高的陶缸,放在后院屋檐下,里面腌着萝卜、白菜帮子、还有几根黄瓜头。
这是阎埠贵的“战略储备粮”,是他精打细算、从牙缝里省出来的。
他掀开缸盖,准备捞点咸菜就早饭。
然后,他愣住了。
缸里最上面那根萝卜——最大最粗的那根,被整整齐齐地切掉了半截。
切口平滑,刀工利落。
剩下的半截萝卜,孤零零地漂在盐水里,像是在嘲笑他。
阎埠贵的手,抖了。
阎埠贵没有声张,而是开始了缜密的调查。
他先测量了切口:平整,垂直,是用锋利的刀切的,不是掰的,也不是啃的。
然后检查了缸周围:没有脚印,没有泥巴,说明贼很小心。
接着询问了可能的目击者——后院的老槐树和墙角那堆砖头,当然,它们没说话。
最后,他得出结论:
“这是有计划、有预谋、有技术的盗窃!”
“不是临时起意!是蓄谋已久!”
“而且,贼很了解我的作息——知道我早上才检查咸菜缸!”
全院大会上,阎埠贵痛心疾首地宣布了这个消息。
“同志们!我们院里出了贼!偷咸菜的贼!”
全场安静。
傻柱第一个憋不住笑:“三大爷,就半根萝卜,至于吗?”
“至于!”阎埠贵拍桌子,“这不是萝卜的问题!这是原则问题!是道德问题!今天偷萝卜,明天就敢偷白菜,后天就敢偷肉!”
贾张氏撇撇嘴:“谁稀罕你那破咸菜,齁咸。”
易中海皱眉:“老阎,你是不是弄错了?可能是什么动物啃的?”
“不可能!”阎埠贵拿出证据——那半截萝卜,“你们看这切口!动物能切这么整齐?这分明是菜刀切的!”
许大茂刚从“小蝌蚪事件”的阴影中走出来,小声嘀咕:“说不定是老鼠学会了用刀……”
全场哄笑。
阎埠贵决定,不能坐以待毙。
他要保卫他的咸菜!
“从今天起,”他宣布,“我要在咸菜缸周围布下天罗地网!”
“第一道防线:缸盖上压三块砖头!每块重五斤!”
傻柱:“搬开不就得了?”
“第二道防线:砖头周围撒一圈香灰!谁动就留脚印!”
许大茂:“下雨怎么办?”
“第三道防线:香灰外拉三道麻绳,高、中、低三档!”
秦淮茹:“绊倒了人怎么办?”
“第四道防线:麻绳上挂六个铃铛!废旧自行车铃改装!”
棒梗在窗外听见,眼睛一亮——铃铛?能拆了卖废铁吗?
“第五道防线:缸旁放捕鼠夹!防人又防鼠!”
刘海中从柴棚探头:“万一夹到猫呢?”
“第六道防线:吊一个水桶,里面装半桶水,碰倒就泼水!”
“第七道防线:系渔线,绊脚!”
“第八道防线:写警告纸条——‘偷咸菜者,生孩子没屁眼!’”
“第九道……”
阎埠贵滔滔不绝,一直说到第十八道防线:
“最后,我每天晚上十点、十二点、凌晨两点、四点,各检查一次!我看谁敢来!”
全院人听得目瞪口呆。
贾张氏小声跟秦淮茹说:“这老东西,为了半根萝卜,至于吗?”
秦淮茹:“三大爷这是较上劲了。”
说干就干。
阎埠贵从家里搬出积攒多年的“防御物资”:
三块压酸菜缸的砖头(本来想盖鸡窝的)。
一包香灰(去年清明上坟剩的)。
六米麻绳(捆书用的)。
六个自行车铃铛(从废品站捡的,修了修还能响)。
两个捕鼠夹(新的,还没用过)。
一个破水桶(漏的,但装半桶水还能坚持几分钟)。
一卷渔线(钓鱼用的,舍不得扔)。
还有笔墨纸砚——写警告标语。
施工过程引来全院围观。
傻柱一边看一边点评:“三大爷,您这机关,赶上地道战了。”
许大茂:“就是防个咸菜,至于吗?”
阎埠贵不理他们,专心施工。
他先小心翼翼地把三块砖头压在缸盖上,摆成三角形——稳固。
然后在砖头周围撒香灰,撒得均匀细致,像画圈。
接着拉麻绳:高的到腰,中的到膝盖,低的到脚踝。
挂铃铛时出了点问题——铃铛太旧,有的不响。阎埠贵挨个调试,叮叮当当了半天。
放捕鼠夹时,差点夹到自己手。
吊水桶时,绳子断了,水桶掉下来砸到脚。
系渔线时,把自己缠进去了。
最后写警告标语,毛笔没墨了,用炭笔写的。
等十八道机关全部布置完毕,天都黑了。
阎埠贵累得满头大汗,但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笑了。
咸菜缸周围,现在像个军事禁区。
砖头、香灰、麻绳、铃铛、捕鼠夹、水桶、渔线、警告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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