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的“数学疯病”好了,但落下了后遗症——他现在数钱不超过三遍,数完就锁进箱子,绝不多看一眼。
“多看一遍,脑子就要算,”他苦着脸对三大妈说,“一算就停不下来,停不下来就想死……”
三大妈抱着孩子直叹气:“你说你,跟林副科长较什么劲。”
全院都消停了几天。
除了许大茂——林飞看他的那一眼,让他提心吊胆了整整一星期,假发都戴歪了三次。
可林飞什么都没做。
越是平静,许大茂越慌。
---
棒梗的日子倒是越过越滋润。
早操副队长,月工资十元;扫厕所,额外补贴五元;偶尔帮林飞跑腿,还能拿点赏钱。
这个月,他攒了十八块五毛——创个人历史记录。
钱藏在哪儿?
废品站。
自从上次“茅山掌门”闹剧后,棒梗对废品站有了特殊感情。他觉得这地方风水好——既能藏钱,又能捡漏。
这天下午,棒梗照例去废品站“上班”——他算是这片区域的“义务管理员”,街道允许他收些废品换生活费。
废品站是个大杂院,堆满了破铜烂铁、旧书烂报。
棒梗戴着破手套,正分拣一堆“破四旧”抄家抄来的旧书,突然——
“啪嗒。”
一个油布包从一本厚得像砖头的《封建迷信大全》里掉出来——这书本该烧掉的,但废品站老刘头偷偷留了下来。
棒梗捡起来,打开。
里面不是钱,也不是粮票。
是一本手抄的线装书,纸页泛黄,边角都磨毛了。
封面四个毛笔字:《民间禁忌大全》。
“又是这种书……”棒梗撇嘴。
上次贾张氏找的“茅山秘籍”也是这德性,结果屁用没有。
他随手翻了翻。
前面都是些老掉牙的东西:正月不理发、夜里不照镜、筷子不能插饭里……
翻到中间一页,他的手指停住了。
那一页的标题,让他心跳加速:
《破邪术三法》
内容:
“凡施术者,必畏三物:
一曰黑狗血,泼之可污其法(注:需纯黑无杂毛,七月十五子时取血为佳);
二曰童子尿,淋之可破其咒(注:需未破身之童男,晨起第一泡为佳);
三曰至亲之血,沾之可断其根(注:父母、子女、同胞之血,一滴即可,然施术者多已斩断亲缘,此法最难)。”
下面还有小字注释:
“黑狗血已试者众,然真伪难辨,十试九不灵。
童子尿多假,市井童子早熟,真童难寻。
至亲之血……昔有湘西赶尸人,以胞弟之血破师兄邪法,一举功成。然胞弟已死三年,掘坟取骨血,实乃损阴德之法,慎用。”
棒梗读了三遍,呼吸越来越急促。
黑狗血——试过了,贾张氏泼过,没用。
童子尿——院里倒是有几个孩子,但谁知道是不是真童子?而且林飞那符咒,好像不怕这个。
至亲之血……
“至亲之血……至亲之血……”棒梗喃喃念着,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林飞有没有亲人?
他来四合院一年多了,从没提过家里人。
好像是个孤儿?
但万一有呢?
万一有个弟弟、妹妹、甚至……爹妈还活着?
棒梗把那页小心撕下来,折好,塞进内衣口袋。
然后把整本《民间禁忌大全》扔回废品堆——不能留,万一被别人看见呢?
---
当晚,棒梗失眠了。
他躺在废品站小隔间的破床上,盯着屋顶漏进来的月光,脑子里全是那三行字。
至亲之血。
如果找到林飞的亲人,取一滴血……
是不是就能破了他的系统?
是不是就能让四合院恢复“正常”?
是不是……他棒梗就能成全院恩人,债务全免,甚至……
当上新的话事人?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再也压不下去了。
---
第二天,棒梗请了假,没去扫厕所。
他去了街道革委会。
“同志,我想查个人。”棒梗对着办事员小刘,一脸诚恳。
小刘是刚来的知青,戴着红袖章,警惕地看着棒梗:“查谁?什么成分?”
“我们院的林飞林副科长。”棒梗说,“他对我特别好,我想给他老家寄点东西,但不知道地址。他是工人阶级,成分没问题!”
小刘听到“副科长”,态度缓和了些:“林飞?我想想……是不是轧钢厂宣传科那个?”
“对对对!”
小刘翻了翻档案柜——革委会接管了户籍管理。
“林飞,原籍河北保定清苑县林家屯。1950年迁入北京,落户在……咦?”
小刘皱眉。
“怎么了?”棒梗心里一紧。
“他这档案有点怪。”小刘指着几行字,“父母栏:父林大山(失踪,疑为历史反革命潜逃),母王秀英(已故)。兄弟姐妹栏……有个双胞胎弟弟,林翔,备注也是失踪。”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