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实验场。他想起了系统最后的评语。是啊,这就是最残酷的实验。没有符咒,没有超自然力量,只有最原始的生存压力和道德抉择。而实验结果,往往血淋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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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长廊亮着惨白的日光灯,消毒水的味道混合着一种说不出的陈腐气息。值夜班的护士趴在桌上打盹,只有角落里传来某个病人压抑的咳嗽声。
傻柱已经等在那里了,冻得直跺脚,看到秦淮茹,急忙迎上来:“秦姐!我跟值班的刘医生说过了,他说……他说原则上不能用家属自己带来的东西,尤其是来历不明的。但是……”他压低声音,“刘医生人还不错,他说如果实在没办法,他可以‘没看见’,但出了任何问题,我们负全责,而且绝对不能说是医院允许的。”
秦淮茹点点头,脸色在灯光下苍白得吓人:“孩子在哪儿?”
“在……在走廊尽头的观察室。”傻柱声音有些发虚,“刘医生说,情况不太好,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
秦淮茹没说话,径直朝走廊尽头走去。她的步子很稳,甚至比刚才在路上还要稳。那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反而给了她一种奇异的平静。
观察室的门虚掩着。里面只有一张小床,上面躺着那个小小的身体,盖着医院的白色被子,几乎看不出起伏。旁边放着一些简单的监测仪器,发出单调的滴滴声。
秦淮茹走到床边,低头看着女儿。小槐花的脸瘦得只剩巴掌大,眼睛紧闭,嘴唇发紫,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她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孩子冰凉的小脸。
然后,她转过身,对跟进来的傻柱说:“柱子,你出去,在门口守着。任何人来,就说我在陪孩子,不让进。”
“秦姐……”傻柱欲言又止。
“出去。”秦淮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傻柱咬了咬牙,退了出去,轻轻带上门。
秦淮茹这才从怀里拿出那个布包。一层层打开,露出那个粗瓷碗。糊糊还温着,散发着淡淡的奶香和米香。她又拿出那几片药,看了看,按照信上写的,只取了一半的量。
她先试了试糊糊的温度,滴在手背上,刚好。然后,她极其小心地抱起女儿——轻得像一片羽毛——用医院提供的滴管,吸了一点点糊糊。
她的手在抖。这是最关键的一步。孩子吞咽反射已经很弱,稍有不当就会呛到,那将是致命的。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轻轻掰开孩子的小嘴,将滴管尖端放在舌根处,极其缓慢地推入一滴。
一秒,两秒,三秒……
孩子的喉咙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咽下去了。
秦淮茹的眼泪终于滚了下来,大颗大颗地砸在白色的被单上。但她没停,继续第二滴,第三滴……每一滴都像在进行一场精密的手术,全神贯注,屏住呼吸。
大约喂了十几滴后,她停下来,观察孩子的反应。呼吸似乎……似乎平稳了一点点?也可能是她的错觉。她不敢大意,等了片刻,又继续。
那碗糊糊,她用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喂下去小半碗。剩下的,她重新包好,放在怀里保温。然后,她把那半片药碾成极细的粉末,混在最后一管糊糊里,喂了下去。
做完这一切,她已经浑身湿透,不知道是冷汗还是热汗。她瘫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握着女儿冰凉的小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监测仪器上那微弱起伏的曲线。
门外的傻柱,耳朵贴在门上,听着里面细微的动静。他不敢进去,也不敢离开。走廊尽头,值班护士又趴下睡了。一切似乎暂时平静。
但这份平静没有持续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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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茂躲在楼梯间的阴影里,耐心地等了快一个小时。他看到傻柱守在门口,看到门缝里透出的微弱光线,知道秦淮茹肯定在里面“动手”了。
他在等一个时机。现在进去,只能抓到“正在使用”,不够劲爆。他要等到秦淮茹做完一切,证据确凿,而且最好是孩子出现不良反应——那才是致命一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许大茂的脚冻麻了,但他忍着。终于,他听到门内传来椅子移动的声音,然后是低低的、压抑的啜泣声。
是秦淮茹在哭?孩子出事了?
许大茂眼睛一亮。机会来了。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努力做出焦急关切的表情,从楼梯间走出来,径直朝观察室走去。
傻柱看到他,立刻警惕地站起来,挡在门前:“许大茂?你来干什么?”
“我听说孩子情况不好,来看看。”许大茂一脸“真诚”,“毕竟一个院的,孩子可怜啊。”
“用不着你看!”傻柱瞪着他,“秦姐在里面陪着呢,不让进。”
“我就看一眼,说句话就走。”许大茂说着就要往里挤。
“说了不让进!”傻柱死死挡住。
两人的争执声惊动了里面的秦淮茹。她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打开了门。
她的脸色苍白,眼睛红肿,但眼神却异常冷静:“许大茂,你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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