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月早产男婴的保温箱空了,只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从ICU一直延伸到走廊尽头。
监控画面里,那个白衣人没有五官,只有一片炫目的光。
不可能有人能这样进出ICU...保安队长反复回放监控,声音发抖。
而在医院花园里,那些发光树木的枝条正轻轻摇曳,仿佛在安抚着什么看不见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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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CU的自动门嘶嘶滑开,林晓月拖着产后虚弱的身体,一步步走向那个本该躺着她儿子的保温箱。她的手指在门框上收紧,骨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夜班护士刚刚换班,走廊里还回荡着交接班的低语声和推车的轮子声。
但她儿子的保温箱空了。
不是被转移,不是被带去检查,就是空了。那些维持生命的管线软绵绵地垂落下来,监控屏幕上只剩下一条条平坦的直线,像一道道死亡的判决。
“宝宝...”林晓月的嘴唇颤抖,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她扶着保温箱的玻璃罩,里面还残留着一点温度,仿佛那个小生命刚刚离开。
值班护士长惊慌地跑来,“林护士,我们刚刚交班时还在的!这才五分钟...”
整个ICU顿时陷入一片混乱。护士们检查每一个角落,医生们紧急调阅监控,保安人员封锁了所有出口。但那个早产的、需要全天候监护的男婴,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了。
庄严冲进ICU时,看到的是林晓月瘫倒在空保温箱前的身影。她的肩膀剧烈颤抖,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那种绝望的沉默比任何哭喊都更令人心碎。
“什么时候发现的?”庄严扶起林晓月,向护士长问道。
“七点零五分,交班时发现的。上一班护士说她六点五十分还看到孩子在保温箱里。”
庄严看了一眼手表:七点十二分。二十二分钟,一个需要生命支持系统的早产儿能去哪里?
保安队长拿着平板电脑跑来,脸色苍白:“庄医生,您最好看看这个。”
监控画面显示的是ICU外的走廊。六点五十八分,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身影出现在画面边缘。那件白袍异常宽大,几乎拖到地面,遮住了脚部。更诡异的是,当这个身影经过摄像头正下方时,画面突然出现一阵扭曲,那个人的脸部区域变成了一片炫目的白光,就像相机直接对着太阳拍摄产生的过曝。
白衣人径直走向ICU的大门——不是正常开启,而是直接穿过了那扇需要密码和权限的自动门,仿佛那扇门根本不存在。
“倒回去,放大。”庄严的声音紧绷。
保安队长操作着平板,将画面定格在白衣人穿过自动门的瞬间。在那一帧里,可以隐约看到白衣人怀中抱着一个用白色布料包裹的婴儿大小的物体。
“门禁系统有记录吗?”
“没有,庄医生。系统显示那段时间没有任何开门记录。”
庄严感到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他再次看向监控画面,那个没有面孔的白衣人,那个能穿过紧闭大门的诡异身影...
“继续追踪这个白衣人的路径。”
接下来的监控画面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白衣人抱着婴儿,穿过一道道紧闭的门,走过一个个值班岗位,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她的存在。护士在低头记录,医生在讨论病情,护工在推送物品——所有人都对那个白色的身影视而不见,仿佛那只是个幽灵。
最后一段监控显示,白衣人走进了医院花园,消失在那些发光树木的深处。
“组织搜索队,立刻搜查花园区域!”庄严命令道。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震动起来。是苏茗发来的信息:
“庄医生,安安刚才突然醒来,说了一句‘弟弟去了树里’,然后又睡着了。”
庄严盯着那条信息,感到现实正在他脚下崩塌。一个刚满三岁的小女孩,怎么会知道数十米外ICU里发生的婴儿失踪案?又为什么会说“弟弟去了树里”?
他突然想起李卫国全息影像的话:“那些发光树木...它们不仅仅是放大器,更是连接器。”
“保护好安安,我马上过来。”他回复道。
在前往儿科病房的路上,庄严遇到了匆匆赶来的彭洁。护士长手中拿着一份刚打印出来的报告,脸色凝重。
“庄医生,我查了林晓月儿子的最新基因数据...”彭洁压低声音,“这个孩子的基因标记显示,他可能是那个所谓的‘完美容器’。”
“完美容器?”庄严想起丁守诚在一次内部会议上失言提及的这个词。
“根据我从旧实验记录中复原的数据,‘完美容器’指的是能够完全兼容并表达所有镜像染色体特征的个体。简单来说...”彭洁深吸一口气,“这个孩子可能是一个活的基因数据库,能够连接和控制所有嵌合体个体。”
庄严感到一阵眩晕。如果彭洁的说法成立,那么林晓月的儿子不仅仅是一个婴儿,而是一个关键的实验成果,一个能够影响整个基因实验网络的核心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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