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眼,再次落笔。
这一次,笔迹虽仍显稚嫩,却已有了几分神韵。当最后一笔画完时,纸上的符箓忽然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光晕,随即隐去。
玄机子眼中精光大盛:“一次成符!好,好,好!”
他连说三个“好”字,显然极为满意:“虽只是最基础的静心符,效力微弱,但第一次尝试便能引炁入符,这等天赋,老夫平生仅见。”
张启云看着自己画出的符箓,心中涌起一股奇异的成就感。
“将此符贴身放置,有宁心安神之效。”玄机子说,“对你初学练气,大有裨益。”
就在这时,走廊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
玄机子眉头微皱,迅速收起所有物品。张启云也将静心符塞入怀中。
牢门上的小窗被拉开,狱警的手电筒照进来,扫了一圈,又关上了。
待脚步声远去,玄机子才低声道:“时间不早了,今夜到此为止。记住,玄术修行,最忌急躁。从明日开始,你需每日练习感知炁、调控呼吸,七日后再画第二道符。”
张启云恭敬行礼:“弟子谨记。”
玄机子摆摆手,重新盘膝坐好,闭上眼睛,仿佛老僧入定。
张启云躺回床上,将静心符贴在胸口。一股温和的凉意渗入皮肤,烦躁的心绪渐渐平静,白日的疲惫如潮水般涌来,他很快沉沉睡去。
这一次,他做了一个清晰的梦。
梦中,他站在一片混沌之中,四周有无色光点流转。他伸手触碰,那些光点便围绕着他旋转,有的温暖,有的清凉,有的厚重,有的轻盈。他本能地知道,这些就是不同属性的“炁”。
忽然,一道金光破开混沌,化作一条五爪金龙,盘旋而上。龙目如电,看向他时,口吐人言:
“道法自然,万炁本根。修之于身,其德乃真。”
声音如洪钟大吕,震得张启云猛然惊醒。
天还未亮,牢房里一片昏暗。但张启云发现,自己的视力似乎好了许多,能在黑暗中看清物体的轮廓。而更奇妙的是,他能“感觉”到周围每个人的状态——光头睡得很沉,气息粗重;瘦子辗转反侧,心神不宁;那个沉默的青年则呼吸匀长,似乎也在修炼某种法门。
至于玄机子……张启云将感知投向最里侧的铺位时,却如石沉大海,什么都感觉不到。不是没有炁,而是玄机子的炁已完全内敛,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
“醒了就起来练功。”玄机子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明明隔着几步距离,却清晰如在耳畔。
张启云一惊,连忙坐起,开始练习呼吸法。
这一次,他明显感到不同。气息在体内流转更加顺畅,小腹处的暖流如溪水潺潺,沿着任督二脉缓缓运行。虽然还很微弱,但已有了明确的路径。
晨光初现时,张启云收功睁眼,只觉得神清气爽,连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连脸上的淤青也消了大半。
光头醒来,看见张启云坐在床上,本想如往常一样呵斥几句,但话到嘴边,却莫名感到一股压力,硬生生咽了回去。他狐疑地打量着张启云,总觉得这个年轻人哪里不一样了,但又说不出具体。
早餐时,张启云照例去打饭。路上又遇到昨天那个疤面刘的手下,对方本想找茬,但当与张启云目光相接时,忽然打了个寒颤,低头匆匆走开。
张启云不明所以,只当对方怕了玄机子。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修行入门、气息初成后,周身已自然散发出一股“炁场”。常人虽无法明确感知,却会本能地感到压力或不适,如同小动物遇到猛兽时的直觉反应。
上午的劳动依然是洗衣房。熨烫囚服时,张启云试着将注意力集中在手中的熨斗上,感知它的“炁”。那是火与金的混合——熨斗本身属金,加热后带上了火炁的特性。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当他全神贯注时,手中的熨斗仿佛变得轻盈,温度控制也更加精准。原本需要反复熨烫才能平整的衣领,现在一熨而过就笔挺如新。
旁边的老囚犯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小子,手艺见长啊。”
张启云只是笑笑,心中却掀起波澜。玄机子传授的东西,竟然连熨衣服都能用上?
午休时,他找了个角落,从怀中取出那张静心符。符纸上的朱砂纹路似乎比昨夜更鲜亮了些。他将符握在掌心,凝神感知,能清楚地感觉到一股温和的炁从符中散发出来,缓缓渗入掌心。
“这就是玄术的力量……”张启云喃喃自语。
忽然,他感觉到一股尖锐的炁从洗衣房门口传来。转头看去,只见疤面刘带着三个人站在门口,正冷冷地看着他。
疤面刘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脸上从左眉到右颊横着一道狰狞的刀疤,据说是在外面斗殴时留下的。他是东区的头目之一,手下有二十多个囚犯。
“小子,听说你最近很嚣张啊。”疤面刘走进来,身后的三人散开,呈包围之势,“打了我的人,还敢大摇大摆在这儿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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