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初雪在黎明时分悄然降临,灰白的天空洒下细密的雪屑,覆盖了霍格沃茨的塔楼与庭院。
清晨的礼堂,雪花从施了魔法的天花板飘落,还未触到长桌便消散成银色的光点。莉莉搓着冻得发红的手指,注视着面前那碗冒着热气的燕麦粥。在她身旁,玛丽正不安地摆弄着餐巾。
“你看到了吗?”玛丽压低声音,用眼神示意斯莱特林长桌。
莉莉抬眼望去。那些纯血世家出身的学生们穿着墨绿色的长袍,像一群盘踞在冰面上的水蛇。罗齐尔正慢条斯理地切着香肠,银质餐刀与瓷盘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猫头鹰邮差成群飞入礼堂,翅膀拍打的声音如同急促的鼓点。一份《预言家日报》落在莉莉手边,头版照片上,一个苍白瘦长的身影正在某个装饰着黑银两色缎带的宴会厅中举杯。他周围簇拥着戴银色面具的巫师,那些面具在闪光灯下反射出冰冷的光泽。
莉莉接过报纸,目光扫过那些蛊惑人心的标题:
《黑魔王出席诺特家族圣诞宴会:纯血传统的荣耀回归》
《魔法部的无能正在摧毁我们的世界》
《麻瓜出身者:隐藏的威胁还是可教的灵魂?》
她注意到,这些报道的用词一次比一次露骨,一次比一次危险。
“你看这里。”西弗勒斯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边,修长的手指轻点着报纸第三版的一则小报道,“塞尔温家族宣布将年仅十岁的女儿送往德姆斯特朗。”
莉莉仔细阅读那篇报道。塞尔温家族在声明中称这是“家族传统”,但报道末尾提到,这个决定是在黑魔王“拜访”塞尔温庄园后的第二天宣布的。
“他们是被迫的,是不是?”莉莉轻声问。
西弗勒斯没有回答,但他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变形课上,麦格教授正在讲解如何将一只甲虫变成纽扣。莉莉专注地挥动魔杖,看着甲虫在她面前逐渐失去生命的形态,变成一枚精致的珍珠纽扣。她忍不住想,现在巫师界是否也在经历着类似的变形——某些东西正在失去本质,披上华丽却虚假的外衣。
“很好,伊万斯小姐。”麦格教授赞许地点头,但莉莉注意到教授眉宇间挥之不去的忧虑。
魔药课的地下教室比往常更加阴冷。潮湿的石墙上凝结着水珠,沿着石缝缓缓滑落。只有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学生在这间教室里上课,两个学院的操作台泾渭分明地分列两侧。
斯拉格霍恩教授穿着厚重的天鹅绒长袍,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今天我们来配制福灵剂的基础溶液,”他的声音在拱形天花板下回荡,“虽然完整的福灵剂对一年级生来说还为时过早...”
莉莉和西弗勒斯共用一张操作台。她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淡淡药草味,混合着羊皮纸和墨水的气息。当他们处理月长石粉时,粉末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顺时针搅拌七次,”西弗勒斯低声指导,他的声音在坩埚升腾的蒸汽中几乎听不见,“不能多也不能少。”
在教室的另一端,罗齐尔和穆尔塞伯正在对一个格兰芬多男生的操作“提出建议”。
“你的切割手法完全错误,”罗齐尔假笑着说,手中的银刀有意无意地指向那个男生,“就像所有...来自特定背景的人一样。”
男生的耳朵涨得通红,手指微微发抖。穆尔塞伯趁机碰翻了他的月长石粉,让珍贵的材料撒了一地。
“哎呀,真是不小心。”穆尔塞伯的声音带着恶意的愉悦。
斯拉格霍恩教授朝那个方向瞥了一眼,嘴唇动了动,最终却只是转身去检查另一个学生的操作。
下课后,在一条走廊的拐角处,爆发了一场冲突。詹姆·波特和他的朋友们拦住刚刚想要返回斯莱特林休息室的罗齐尔和穆尔塞伯。
“刚刚你们在魔药课上很嚣张啊,”詹姆懒洋洋地转动着魔杖,“欺负我们格兰芬多的人很有趣?”
西里斯·布莱克靠在对面的墙上,脸上挂着危险的笑容:“也许他们需要上一堂特别的礼仪课。”
罗齐尔和穆尔塞伯脸色难看,但依旧不甘示弱的辩解:“我们也没做什么,只是...”
“只是什么?”莱姆斯·卢平平静地打断,声音里却带着罕见的冷意,“展示你们纯血统的优越感?”
彼得·佩迪鲁站在稍远的地方,紧张地左右张望,手里紧紧攥着魔杖。
冲突最终被路过的弗立维教授制止,但走廊里弥漫的火药味久久不散。
城堡的走廊里,节日装饰显得格外刺眼。会唱歌的圣诞老人卡片声音嘶哑,槲寄生在门框上枯萎发黑。
周六的清晨,莉莉在公共休息室的壁炉边为朋友们准备圣诞礼物。炉火噼啪作响,在她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她为玛丽挑选的《实用防御魔法及其破解》封面上,那个演示铁甲咒的小人动作仓促,仿佛正在躲避什么看不见的危险。
但在准备西弗勒斯的礼物时,她犹豫了。最后,她选择了一本罕见的《魔药之秘》,里面记载着许多教科书上找不到的配方和技巧。她在扉页上简单写着:“给西弗勒斯,愿你的才华照亮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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