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皇李渊力排众议,乾坤独断,册立李世民为皇太子,这道谕旨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万钧巨石,不仅在朝堂之上掀起了难以平息的波澜,更在波澜云诡的江湖之中,引起了前所未有的巨大震动与深远回响。
霍雨浩以近乎神只般的姿态强势扶保李世民,其意志已然清晰无比地凌驾于世俗规则与礼法之上,这让所有江湖势力,无论正邪黑白,都不得不带着惊惧与敬畏,彻底重新审视自己的立场与未来。
帝踏峰,慈航静斋。
梵清惠与师妃暄对坐于清幽的静室之内。窗外云海翻腾舒卷,变幻不定,亦如她们此刻难以平静的心境。
“妃暄,你从洛阳带回的消息与见闻,着实令人心惊不已。”
梵清惠轻捻着温润的念珠,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似是欣慰,又似是隐忧,“霍雨浩……他竟真的以这种方式做到了。以无上武力与赫赫威望,直接干预国本传承这等核心大事,而天下……竟也真的就此迅速安定下来,无人敢有实质性的异议,仿佛本该如此。”
师妃暄绝美的面容上依旧平静无波,如同不染尘埃的玉石,但那双清澈的眼眸却愈发深邃,映照着智慧的辉光:
“师尊,霍先生所为,虽看似霸道绝伦,完全打破了世俗礼法常规,然细究其结果,确是避免了一场可能祸及朝野、血流成河的内斗,为天下苍生择定了一位眼下看来最贤明、最具潜力的君主。
弟子近距离观察太子世民,其确有人君气度,胸襟开阔,心系天下,非狭隘自私之辈。或许……这亦是天道运行的一种我等未能尽窥的玄妙方式?只是非我等过往所能理解。”
梵清惠轻叹一声,叹息声在静室中悠悠回荡:“天道渺渺,玄奥难测,非人力可尽窥。静斋秉承天命,代天择主,如今看来,这‘天命’……似乎已有了更直接、更高效的执行者。
霍雨浩之力,已非凡俗,近乎仙神。他既明确表示无心世俗权位,只求盛世太平,其最终目的,于我静斋济世救人之理念而言,并非坏事,甚至可称同道。只是……”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忧虑,“如此不受制约、超越理解之力存于世,终是最大变数。妃暄,静斋需暂时封山,静观其变,反思己道。
你需潜心勤修《慈航剑典》,精进修为,未来之世道,或需你以另一种更超然、更内在的方式,去守护这即将到来的盛世,而非直接介入凡尘争斗。”
师妃暄躬身应命,语气坚定:“弟子明白。必不负师尊所望。”
净念禅院。
了空禅师得知洛阳最终消息后,于佛前静坐三日,不语不食。三日后出关,他对院中核心弟子道:“阿弥陀佛。霍居士此行,可谓以霹雳手段,显菩萨心肠,于无声处听惊雷,消弭大祸于无形,功德无量。
然刚不可久,强极则辱。刚猛之力需以柔德济之,方得长久。
禅院日后当时常诵经祈福,一愿太子殿下仁德布于四海,开创清明盛世;二愿霍居士虽持雷霆之力,亦能常怀慈悲之心,导无边伟力向善,泽被苍生。”
禅院自此钟声更加悠远空灵,却愈发少问外事,专注于内在的精神修行与对众生的祈福。
阴癸派,某处幽暗隐秘据点。
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夕的死寂,令人窒息。 祝玉妍面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手中一只价值连城的白玉杯被她纤纤玉指捏得粉碎,化为齑粉。
“废物!统统都是废物!李建成、李元吉简直是烂泥扶不上墙!连一点像样的风浪都没掀起来就被人家轻而易举地摁死了。
还有毕玄那个老废物,枉称武尊,名震草原,竟被霍雨浩吓得屁滚尿流,立誓退兵,闭关不出,简直丢尽了宗师脸面!”
下方的绾绾等人皆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深知宗主此刻已处于暴怒边缘。
良久,祝玉妍才强行压下滔天怒火,眼中闪烁着冰冷而狡黠的光芒,如同暗夜中的毒蛇:“霍雨浩……此人已成我圣门心腹大患,其实力深不可测,远超预估,硬碰硬绝无半分胜算。但他似乎去意已决,志不在此界……这或许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绾婠眸中波光流转,轻声问道:“师尊的意思是?”
“蛰伏。深度蛰伏。”祝玉妍冷冷道,声音如同寒冰,“传令下去,所有弟子隐匿行迹,化整为零,暂停一切大规模活动与计划。
如今李世民地位稳固,如日中天,又有霍雨浩余威震慑寰宇,天下望风归顺,此时出头无异于自寻死路。
我们且耐心等待,像最狡猾的猎人一样等待,等待霍雨浩真正离开此界,等待这看似铁板一块的大唐盛世出现第一道裂痕的那一天……时间,永远站在懂得隐藏的一方。”
她嘴角勾起一抹残酷而冰冷的笑意,“更何况,赵德言在突厥那边,也绝非真心臣服,毕玄之败,他岂会甘心?种子已然播下,只需静待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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