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石窟内,那场由节点暴走与五行灵珠对抗引发的能量风暴虽已平息,但空气中依旧弥漫着一种紧绷的余韵,如同暴风雨过后湿漉漉的沉重。碎石落定,尘埃微扬,唯有节点中心那片幽暗区域,如同受伤巨兽的心脏,带着一丝不稳定的余悸,缓缓脉动。
林凡单膝跪地,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体内空荡灼痛的经脉。强行催动尚未完全熟悉的五行灵珠,对抗整个节点的狂暴能量,几乎榨干了他所有的内息与精神力,甚至牵动了与核心镇源石初步融合的根基。嘴角的血迹殷红,脸色苍白如纸,但他的眼神却如同经过淬炼的寒铁,在虚弱中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坚定与清明。
陈璟蹲在他面前,摘下的金丝眼镜已然重新戴上,镜片后的目光复杂地审视着林凡。他提出的“暂时退出直接介入,建立外围观测,并要求危机通报”的妥协方案,是权衡了眼前超乎掌控的力量、潜在的巨大风险以及林凡所展现出的不可替代性后,所能做出的最现实选择。他身后,李慕、苏晴等人惊魂未定,看着林凡的目光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震撼、后怕,以及一丝……敬畏。方才那如同神魔交锋般的场景,深深烙印在了他们的认知中。
“林先生,你需要治疗。”陈璟的声音打破了沉默,恢复了一贯的冷静克制,“我会安排营地医务室做好准备。”他没有再提灵珠和节点,仿佛刚才的激烈对峙从未发生。
林凡缓缓抬起头,抹去嘴角的血沫,声音沙哑却清晰:“不必劳烦,我自有调理之法。”他拒绝了陈璟的“好意”,深知此刻绝不能将虚弱的自己完全暴露在调查组的医疗监控之下。
陈璟目光微闪,没有强求,站起身,对玄戊微微颔首:“前辈,此地……还需您多费心。我们先行告退。”他表现得极为克制有礼,仿佛一位 respectful 的访客。
玄戊冷哼一声,并未回应,只是默默调息,稳固着因方才全力支撑而略有动荡的地脉之气。
陈璟不再多言,示意手下收拢损坏的设备,带着依旧处于震撼中的苏晴和李慕,沿着来时的甬道,迅速而有序地撤离。他们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石窟内重新恢复了死寂,只剩下节点那不稳定的脉动和林凡粗重的呼吸声。
直到确认陈璟等人彻底离开,玄戊才走到林凡身边,枯瘦的手掌按在他的后心,一股精纯浑厚、带着大地生机的元气缓缓渡入,助他稳定伤势,梳理紊乱的气息。
“小子,这次……太冒险了。”玄戊的声音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责备,但更多的是后怕,“若非这灵珠玄妙,加上节点本身尚未完全被‘蚀念’掌控,你我今日恐怕都要交代在这里。”
林凡感受着体内那股温和力量的滋养,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前辈,置之死地……而后生。至少,暂时唬住了那位陈组长,为我们赢得了喘息之机。”
他说的没错。陈璟的暂时退让,并非心甘情愿,而是基于对未知力量的忌惮和对林凡“价值”的重新评估。这宝贵的“喘息之机”,必须充分利用。
在玄戊的帮助下,林凡勉强盘膝坐好,开始全力运转墨家传承的调息法门,同时引导着怀中核心镇源石那持续不断的微弱反哺,以及五行灵珠散发出的、温和滋养的五色辉光,三者合力,修复着严重的伤势与透支。
这一次的恢复,远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缓慢和痛苦。经脉如同干涸龟裂的河床,每一次内息的流转都带来撕裂般的痛楚;神魂也因过度透支而显得萎靡不振,仿佛风中残烛。但林凡的心志却如同百炼精钢,在极致的痛苦与虚弱中,反而变得更加凝练、坚韧。
他摒弃所有杂念,心神彻底沉入体内,引导着修复的能量,如同最耐心的工匠,一点点抚平创伤,重塑根基。在这个过程中,他对自身力量的掌控,对内息与镇源石、灵珠之间微妙联系的理解,也在潜移默化中不断提升。
不知过了多久,当林凡再次睁开双眼时,虽然脸色依旧带着病态的苍白,气息也远未恢复巅峰,但那双眸子却仿佛被洗涤过一般,清澈、深邃,隐隐有光华内蕴,对周围能量的感知也变得更加敏锐和精细。他感觉自己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后,修为境界似乎隐隐有所松动,对“道”的理解,也更进了一层。
“感觉如何?”玄戊一直守在一旁,见他醒来,出声问道。
“性命无碍,根基未损,只是需要时间。”林凡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感受着体内如溪流般重新开始潺潺流动的内息,虽然微弱,却充满了生机。“前辈,陈璟他们在外围建立观测站,我们后续行动,恐怕更难了。”
玄戊沉声道:“无妨。此地禁制玄妙,节点能量本身就能干扰大多数探测。只要我们不主动引动大规模能量爆发,他们难以窥得核心奥秘。当务之急,是你尽快恢复,并熟悉这灵珠运用。方才看来,此珠对‘蚀念’确有奇效,或可成为我们扭转局面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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