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下的薄唇僵住。
路珍予转过身,背手望向十五的圆月,“你应该知道,这不是我第一次回京城。”
一年前,她结束环球之旅的维罗纳最后一站,回到了这片故土。
“漫漫带我回了路宅,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包括那个被你复原的金云湾。”
沈京肆沉声,“他们把过去都告诉你了?”
眼下狐眸的路珍予摇摇头,“是我刨根问底挖出来的。”
她回头,对上男人雾润的眸,“因为我太想知道在我的身上都发生过什么。”
沈京肆呼吸都浅了,“然后呢?”
“然后很奇怪,当我听完我们的过往,包括那个来不及出生的孩子后。”眉心浅蹙的路珍予摸上心脏的位置,“我很心疼,却不心痛。”
“然后我好像突然就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失忆了,因为老天想让我活下去。”
路珍予来到沈京肆面前,踮脚环上那僵直的脖颈,唇瓣贴近耳畔,“所以京肆,我们好聚好散吧。”
被温热贴近的心脏在那一瞬间停滞,伴随全身血液倒流在怦然炸开。
沈京肆的情绪路珍予感觉到了,轻揉揉那后脑,语气依旧温柔,
“你考虑考虑我的提议,如果可以,等漫漫晋川婚礼结束,咱俩就去把事办了。”
摔关车门的声音在前方响起。
路珍予将人松开回头,借助路宅超大功率的探照灯,看清从越野里下来的身影。
她眼露惊喜,刚要挥手打招呼,反应过来身后的人。
转身拍拍僵站原地的沈京肆,“记得好好考虑我的话,夜里冷早些回吧,好好养伤,再会。”
路珍予走了,应该说是一路小跑,来到抱手靠在车头的封靳舟面前。
许久不见的俩人张开双臂热情拥抱彼此。
距离太远,沈京肆听不清他们在聊什么。
随姑娘仰头咧嘴大笑,男人刮下她鼻尖。
两人默契的转身,并肩走进路宅,欢声笑语消匿在高高的木门之后。
深夜的风席卷而来,伟岸的身影静立在明暗交界的灰带。
站了好久,直到有人来叫醒他。
回青山庄园的路上与去时不同。
好静,静的王凯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恨不得再说句“死东西,别跳了。”
透过挡风玻璃,察觉靠在座位里的人紧蹙眉心,纂死的拳头带动脖筋暴起。
他赶紧转过身去,“老板,是不是晚上的药还没吃?”
凸起的喉尖顶着薄皮吞咽到最下端再冲上去。
闭眼的沈京肆将头仰抵在靠椅上,“靠边停车。”
司机连忙打转方向盘,将车停到路边。
后面又传来,“都下去。”
俩人互看一眼,收到眼神的司机先下车,王凯将口袋里的药瓶默默放到后座,抿着唇瓣离开。
寂静无人的街道,俩人蹲在路边。
嘴里叼了根烟的司机面容忧愁,“王特助,你说先生这病到底什么时候能好。”
王凯重叹口气,“如果按这个节奏下去,估计是难。”
不加重把人彻底压垮都算好的了。
-
大婚在即,大家都格外兴奋。
婚礼前一天,姑娘们聚在清月庄园布置婚房。
打气球的,插花的,粘喜字的,别墅里时不时传来热闹的欢笑。
耳尖的封漫漫听到楼下的车声,冲到阳台,“二哥,你快点的,珍珍就等你来打下手呢。”
封家两兄弟从主副驾驶下来,身披官服的封靳舟捏腰看去,“打什么下手?”
漂亮的脸蛋后又探出张漂亮的脸蛋,路珍予带点无奈,“粘气球,漫漫说这活必须男女搭配才能干着不累。”
“嘿嘿。”封漫漫吐吐舌头,偷摸给下头递了个眼神。
肥水不流外人田外人田嘛,那沈京肆要是没本事把人追回去,也怪不了她呀。
脱掉外套的封靳舟上来了,边往婚房走,边扯掉脖前的黑领带。
解开袖口往上挽两圈,来到路珍予面前。
姑娘正对着墙面琢磨什么呢,长发扎起来,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直角肩小蛮腰大长腿的,曼妙身段被一身黑色瑜伽运动装衬的绝佳。
“要男女搭配做什么?”
路珍予被突然一声吓得回头,见男人在坏笑,嗔了眼。
“你猫呀,走路都没声的。”
封靳舟勾唇,“是你太专注,合计什么呢。”
不等路珍予开口,一颗脑袋从两人中间钻出来,“男女配齐啦?那干活吧,你让她骑在你肩膀上,她好往墙上粘气球。”
不是封靳舟不想背路珍予,而是,“就这?找下人扳副梯子来干不就妥了。”
封漫漫整个挤过去,“那能一样么,珍珍心多细干活多利索呀,我这气球墙明天可是有大用的。再说,梯子有你靠谱?梯子会让珍珍受伤,你会么?”
封靳舟随口来了句,“那倒是不会。”
兄妹俩一拍即合。
留下旁边的路珍予微微蹙眉,莫名觉得哪里不太对怎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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