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晨光刚洒遍后山灵材田,李青就背着竹筐匆匆赶来。筐里装着新做的灵铁洒水壶、凡间带来的育苗剪,还有用沁灵泉泡过的甜芯草种子 —— 自从沁灵泉划归凡尘小灶主导后,苏砚在泉边开辟了三亩灵材田,种满了清毒草、凝雾草和改良后的凡间小麦,王虎每日辰时都会来浇水除草,李青则负责送工具和记录灵草生长情况。
“王虎哥,今天的洒水壶换了新喷头,能把水洒得更匀,凝雾草的叶片不会被冲坏啦!” 李青笑着把水壶递过去,却见王虎脸色阴沉,接过水壶时力道重得差点捏变形,指尖还泛着白。
灵材田边的凝雾草刚抽新叶,晶莹的叶片上沾着晨露,本该是生机勃勃的景象,王虎却对着一株长势稍弱的灵草猛踢了一脚,泥土溅得满地都是。李青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问:“王虎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王虎没说话,只是攥紧水壶,转身往灵材田深处走。李青怕他弄坏灵草,赶紧跟上去,没注意脚下的田埂,被一块凸起的石头绊了一下,手里的育苗剪 “哗啦” 掉在地上,正好砸中王虎脚边的洒水壶 —— 壶身歪了,沁灵泉水顺着裂缝往外漏,溅湿了王虎的裤脚。
“你眼瞎吗?” 王虎猛地转身,声音像淬了冰,伸手就推了李青一把。李青本就没站稳,被他推得踉跄着摔倒在地,手肘磕在石头上,瞬间红了一片,育苗剪也滚到了灵草丛里。
“王虎哥,我不是故意的……” 李青忍着疼想爬起来,眼眶却红了 —— 自从王虎来灵材田帮忙,虽然话少,却从没对她发过脾气,今天的态度像变了个人。
王虎却没罢休,上前一步踩着育苗剪,声音更冷:“不是故意?苏砚让你来盯着我,是不是觉得我还会搞破坏?你们根本就没信过我!”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眼神里满是烦躁和委屈,像是被什么事憋了很久。
李青愣住了,刚想解释,就见王虎弯腰捡起洒水壶,狠狠砸在田埂上 —— 壶身裂开更大的缝,沁灵泉水汩汩流出,浸湿了刚种下的甜心草种子。“这灵材田我不种了!你们爱找谁找谁!” 王虎说完,转身就往山下走,背影透着股决绝。
李青坐在地上,手肘的疼和心里的委屈混在一起,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她捡起被踩变形的育苗剪,看着被毁坏的灵草和种子,急得直跺脚 —— 这些都是苏砚特意用沁灵泉培育的,要是被毁坏,今天的灵食供应都会受影响。
“李青!怎么了?” 远处传来苏砚的声音。他刚从两界通道回来,手里还提着一袋凡间的复合肥,看到灵材田的乱象和坐在地上哭的李青,赶紧跑过来。
“苏砚……” 李青看到他,委屈得更厉害,哽咽着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还把磕红的手肘伸给他看,“我不知道王虎哥怎么了,突然就发脾气,还砸了洒水壶,踩坏了育苗剪……”
苏砚蹲下身,轻轻摸了摸李青的手肘,眉头皱得紧紧的 —— 红痕已经肿了起来,显然王虎刚才用了不小的力道。他抬头看向王虎离开的方向,心里大概有了数:昨天吴执事来取沁灵泉水时,曾单独跟王虎说了很久的话,当时他就觉得吴执事眼神不对,现在看来,肯定是吴执事说了挑拨的话。
“你先回铺子,我让老刘给你敷点灵草膏,别感染了。” 苏砚把复合肥递给李青,语气温和,“灵材田的事我来处理,别担心。” 李青点点头,擦了擦眼泪,背着竹筐往铺子走,路过被砸坏的洒水壶时,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苏砚留在灵材田,先把被踩坏的育苗剪捡起来 —— 剪刃已经变形,得让周铁匠重新打磨;又把洒出来的泉水引到灵草丛里,避免浪费;最后查看被踢倒的凝雾草,还好根系没断,重新扶正浇水,应该还能活。
做完这些,他才往山下走,刚到半山腰,就看到王虎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手里攥着个空酒壶,眼神空洞地望着远处的雾霭。苏砚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没说话,只是从怀里掏出一块用沁灵泉蒸的灵芽糕,递了过去。
王虎没接,声音沙哑:“你是来骂我的?骂我不知好歹,骂我又搞破坏?”
“我是来问你,吴执事昨天跟你说了什么。” 苏砚把灵芽糕放在石头上,语气平静,“他是不是跟你说,我让你种灵材,只是为了利用你,根本没把你当自己人?是不是还说,李青来送工具,是为了盯着你,怕你再散布谣言?”
王虎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震惊:“你怎么知道?”
“吴执事那人,最擅长挑拨离间。” 苏砚叹了口气,“他不满沁灵泉归我管,又气你不再跟我作对,就故意说这些话,让你心里不舒服,再迁怒到我们身上 —— 他就是想让我们内讧,好趁机夺回沁灵泉的控制权。”
王虎攥紧拳头,指节泛白:“他说…… 他说苏掌柜你只是把我当苦力,等灵材田种好了,就会像扔垃圾一样把我赶走;还说李青每次看我,眼里都带着看不起,觉得我之前造谣恶心……”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听不见,“我本来不信,可早上看到李青,就想起他说的话,心里一烦,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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