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风卷着梧桐叶,拍打着明途工作室的玻璃窗,也搅乱了办公区里原本专注的氛围。林娟在楼下撒泼的动静早已传到楼上,年轻司机们凑在窗边探头张望,员工们对着电脑屏幕,心思却都飘到了楼下,低声议论着:“那女的真的是李总的前女友?”“听说当初李总创业最难的时候,她卷钱走了……”“现在看到李总成功了,又回来求复合,也太现实了吧!”
李明坐在会议桌前,指尖按压着眉心,试图将林娟带来的纷扰抛在脑后。桌上摊着江城扩张的运力规划表,密密麻麻的司机招募指标、合作方对接节点,才是他此刻最该专注的事。“大家别分心,继续说江城的种子司机筛选标准。”他抬眼看向老王和老陈,语气平静,却难掩一丝被打扰的疲惫。
可话音刚落,工作室的玻璃门就被“砰”地一声撞开,一道身影踉跄着冲了进来。林娟披散着头发,精致的连衣裙被蹭得满是灰尘,脸上的妆容花得一塌糊涂,眼眶红肿,手里还攥着被扯皱的名牌包,径直朝着会议桌冲过来。
“李明!你躲不掉的!”她的声音嘶哑,带着歇斯底里的哭喊,“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为什么不肯原谅我?为什么不肯跟我复合?”
办公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员工和司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齐刷刷地看向这边。有人下意识地站起身,有人拿出手机又默默放下,整个空间里,只剩下林娟的哭声和她杂乱的脚步声。
老王猛地一拍桌子,起身挡在李明面前,怒目圆睁:“林娟!你太过分了!这里是办公场所,不是你撒泼的地方!赶紧出去!”
“我不出去!”林娟一把推开老王,力气大得惊人,“我要找李明!我要跟他说话!”她冲到会议桌前,伸手就要去抓李明的胳膊,被李明侧身避开。
李明缓缓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衬衫领口,目光平静地扫过围观的员工和司机,最后落在林娟狼狈的脸上。他没有愤怒,没有指责,只有一种彻底放下后的淡然,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林娟,你闹够了吗?”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办公区,压过了林娟的哭声,“这里是我的工作室,是我和兄弟们奋斗的地方,不是你用来发泄情绪、博取同情的舞台。”
林娟愣住了,哭声戛然而止,她看着李明平静无波的眼神,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慌。她以为他会愤怒,会指责,甚至会心软,可他的平静,比任何指责都更让她无措。
“我……我不是来撒泼的。”她吸了吸鼻子,试图重新挤出委屈的表情,“李明,我真的知道错了,我这三年每天都在后悔。你现在事业有成,阿姨也在康复,我们重新在一起,组建一个完整的家,不好吗?我会好好照顾你,照顾阿姨,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了。”
她一边说,一边试图靠近李明,眼里满是哀求,甚至带着一丝刻意的柔弱,希望能勾起他的旧情。可李明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神里没有丝毫动摇。
“完整的家?”李明轻轻笑了笑,那笑容里没有温度,“三年前,我拼尽全力想给你一个家,哪怕那个家只是租来的小房子,哪怕我每天跑十几个小时的车,只为了给你买一件你喜欢的衣服。可你呢?你嫌我穷,嫌我没前途,卷走我仅剩的创业资金,转身就跟别人说,跟着我一辈子都不会有出头之日。”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却一字一句,清晰地戳中了林娟的痛处,也让围观的员工和司机们瞬间明白了前因后果。有人低声议论:“原来还有这事,也太过分了吧……”“李总那时候肯定很难受。”
“那时候我年轻不懂事!我错了!”林娟急忙辩解,眼泪又涌了出来,“我现在已经改了!李明,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真的想跟你好好过日子。”
“晚了。”李明摇了摇头,语气坚定,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林娟,我们早就结束了。三年前你选择离开我的那一刻,我们之间就彻底完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身边的老王、老陈,扫过围观的员工和司机,最后重新落在林娟身上,声音清晰而郑重:“我现在的生活很好,有需要我照顾的母亲,有一起并肩奋斗的兄弟,有蒸蒸日上的事业,这些都足够让我感到幸福和踏实。我不需要你的参与,也希望你能认清现实,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这番话,说得平静而决绝,没有一丝拖泥带水,也没有一丝留恋。围观的员工和司机们纷纷点头,看向林娟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不屑,看向李明的眼神里则满是敬佩——敬佩他的清醒,敬佩他的决绝,更敬佩他在成功后,没有被过去的纠葛牵绊。
“不!我不相信!”林娟彻底崩溃了,她突然坐在地上,双腿一蹬,像个撒泼的孩子一样哭嚎起来,“你就是还在恨我!你故意这样说,就是为了报复我!李明,你不能这么狠心!我为你付出了三年的青春,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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