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湖的冰面在脚下裂出细纹,剑铭的指尖缠着青金色的风丝,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仙法运转的灼热 ——“青冥风解” 的第一层已在体内流转,风刃不再是细碎的丝缕,而是凝成长约丈许的光刃,悬在他身后,像一对展开的羽翼,劈开湖面吹来的寒风。源赖光站在古亭的飞檐下,乌木折扇抵着下巴,青灰色的雾丝在他周身织成半透明的茧,茧上的蛇鳞纹路随着他的呼吸起伏,仿佛下一秒就会蜕变成活物。
“终于要认真了吗?” 源赖光的声音透过雾茧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鸿蒙的‘灵解’仙法,传闻需以自身执念为引,你执念于‘守护’,这风刃倒真有几分护持的暖意。” 他轻轻扇动折扇,雾茧突然炸开,无数雾丝凝成的小蛇朝着剑铭扑来,蛇嘴里滴着墨绿色的蛊液,落在冰面上,瞬间就蚀出小坑。
剑铭身后的风翼猛地展开,青金色的光刃横扫而过,将雾蛇尽数斩碎。可碎掉的雾丝并未消散,反而在空中重新凝聚,变成一张巨大的雾网,从头顶罩下。“天真。” 源赖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雾网之后,折扇直指剑铭的眉心,“我的‘蛇雾领域’,可不是靠蛮力就能破的。”
折扇上的蛇灵图案突然亮起,雾网瞬间收紧,剑铭只觉周身的空气都变得粘稠,风刃的运转也慢了半拍 —— 是蛊卵在雾丝中孵化,细微的蛊虫顺着他的毛孔往体内钻,试图干扰仙法的流转。“鸿蒙仙法,以气御灵,区区小蛊,也敢放肆!” 剑铭低喝一声,体内仙力骤然爆发,青金色的光芒从他周身溢出,将钻进来的蛊虫尽数焚化。
可就在这时,源赖光的身影突然分裂成三个,分别出现在剑铭的左、右、后三个方向,每个分身都握着一把折扇,扇面同时指向剑铭:“蛇雾?三重界。” 三道青灰色的雾柱从地面涌起,将剑铭困在中央,雾柱上的蛇鳞纹路开始发光,无数细小的蛇头从雾柱中探出来,对着剑铭发出嘶鸣。
这是蓝染式的境界压制 —— 不仅是招式的包围,更是灵压(此处为仙法与蛊力)的全面碾压。剑铭的风刃在雾柱的挤压下开始变形,青金色的光芒渐渐暗淡,他能感觉到体内的仙力在快速消耗,而雾柱中的蛇头还在不断增多,每一次嘶鸣,都让他的耳膜阵阵刺痛。
“你看,这就是差距。” 源赖光的本体出现在古亭顶端,俯瞰着被困的剑铭,“你的‘守护’太脆弱了,连自己都护不住,还谈什么守护别人?” 他抬手对着雾柱一压,雾柱瞬间收缩,蛇头们同时张开嘴,对着剑铭喷出蛊液 —— 一旦被喷中,仙法的根基都会被蛊液腐蚀。
剑铭的瞳孔骤然收缩,脑海中闪过建国倒在雪地里的模样,闪过老妇人递棉袄时的颤抖,闪过教堂里孩子们惊恐的眼神 —— 这些画面像火种,点燃了他体内潜藏的仙力。“我不是在守护我自己!” 剑铭的怒吼声震碎了周围的薄冰,他猛地抬手,将身后的风刃尽数收回体内,“青冥风解?第二层 —— 守心!”
青金色的光芒从他体内爆发,形成一道巨大的光球,将雾柱撑开。光球表面浮现出无数细小的风纹,每一道风纹都对应着一个他想守护的人,风纹转动时,发出类似诵经的轻响 —— 这是鸿蒙仙法的 “执念显化”,越是强烈的守护之心,仙法的力量就越强。光球猛地向外扩张,将三道雾柱尽数震碎,源赖光的三个分身也在光芒中消散。
“哦?竟能突破我的三重界?” 源赖光从亭顶跃下,落在冰面上,雾丝在他脚下重新织成蛇形雾毯,“看来你的执念,比我想象的更深。不过,执念越深,失控时就越可怕 —— 你没发现,你的风纹已经开始紊乱了吗?”
剑铭低头看向光球表面的风纹,果然有几道风纹开始反向转动,青金色的光芒中混入了一丝暗红色。他能感觉到体内的仙力像脱缰的野马,开始不受控制地冲击经脉,每一次冲击,都让他的意识模糊一分 —— 这就是 “过度解放” 的征兆,仙法与执念绑定,执念过强,仙法就会反噬自身。
“别分心!” 源赖光突然冲了过来,折扇上的蛇灵图案完全亮起,雾丝在他身前凝成一把巨大的蛇形弯刀,“蛇雾?噬神斩!” 弯刀带着呼啸的风声劈向剑铭,刀身上的雾丝不断蠕动,像有无数条小蛇在啃噬空气。
剑铭强行稳住心神,光球猛地收缩,化作一道青金色的光盾挡在身前。“当” 的一声巨响,弯刀劈在光盾上,雾丝与风纹相互绞杀,发出刺耳的嘶鸣。源赖光的手臂微微颤抖,显然没料到剑铭在失控边缘还能爆发出如此强的防御力。
“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 源赖光突然轻笑一声,左手悄悄捏了个印诀,冰面下突然涌起无数道雾丝,缠上剑铭的脚踝 —— 是他早就藏在湖水里的 “水蛇蛊”,借着刚才的战斗,悄悄绕到了剑铭身后。雾丝刚触到剑铭的脚踝,就猛地收紧,墨绿色的蛊液顺着皮肤往体内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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