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七夜轻轻低下头。
林介抬手，指尖在他额心轻轻一点，一道新的封印悄然落下。
房间的墙壁经过特殊处理，本就隔绝精神力穿透。几乎就在瞬间，林七夜感到原本弥漫整个房间的感知被迅速收束、回归体内。
“好了，”林介收回手，“现在，要再下去和他们大战三百回合吗？”
“算了吧，”林七夜打了个哈欠，眼角泛出困倦的泪光，“我想睡了。”
“好。”
林介用念力关掉了灯，掀开被子躺了进去，不久便感受到弟弟像只猫一样蹭了过来，熟练地将他抱入怀中。
林七夜感受着怀中熟悉的温度和令人安心的气息，这一整天的疲惫如潮水般涌来——上午高强度训练的肌肉酸痛，下午精神力透支的隐隐刺痛，晚上蹲守埋伏数小时的紧绷感，都在此刻得到了舒缓。
“七夜。”
“……嗯？”已经半梦半醒的少年含糊应道。
沧南下雪了。”通过金色丝线铺就的网络，孩童模样的青年看到，点点雪花从夜空中飘落，点缀着寂静的街道。
“……嗯。”林七夜无意识地蹭了蹭哥哥的发顶。
一声带笑的叹息似有似无地在黑暗中响起：“……睡吧。”
没有回应传来，少年已经沉入梦域的深海。
林介放空思绪，听着耳边均匀的呼吸声，也缓缓闭上了眼睛。海底世界静谧无声，只有月光偶尔透过水波，在房间里投下流动的光影。
……
第二天
清晨五点
昨晚的雪这么大吗？林七夜裹着厚重的羽绒服从漩涡中走出，惊讶地望着眼前银装素裹的世界。
林介之前选择的这条僻静的死胡同早已被白雪覆盖，大片的雪花仍在空中缓缓飘落——在沧南，这样的大雪实属罕见。
“所以才让你穿厚点。”林介紧随其后走出漩涡，自然地牵起弟弟的手，“走吧，先去买早餐，再去红缨家。他们三个身上我都留了气息印记，可以自由进出漩流屿。”
两人踩着积雪，找到一家已经开门的早餐铺，买了五份早餐——四份是四个包子配豆浆，还有一份是林介喜欢的油条配豆浆。
林介抬手划出一道漩涡，将其中三份早餐传送到漩流屿客厅的茶几上。
这个时间点三人也差不多该起来了，就算想赖床，集训这四个月调出来的生物钟也不会答应。
随后，他接过自己的油条和豆浆，和弟弟边走边吃，雪花落在他们头顶，又被无形的罩子弹开。
等走到红缨家楼下时，两人的塑料袋和豆浆杯都正好见了底。
“啪”的一声轻响，林介用念力将垃圾准确投入不远处的公共垃圾桶后，抬手敲响了红缨家的门。
咚——咚——咚——
“七夜弟弟！”开门的红缨先是惊喜地睁大眼睛，随即瞥了眼一旁的林介，故意板起脸道，“你们怎么来了？林小介昨晚不是发微信说在他师父那拿到了住处，以后不来我家蹭住了吗？”
“来找你一起上街买菜。”林七夜笑着解释道，“中午回姨妈家吃饭，晚上再去和平事务所吃年夜饭。”
“毕竟是我俩入队后的第一次年夜饭，姨妈家里只好折中吃午饭喽。”林介看着红缨扎好的高马尾，身上的白色练功服和上面的汗渍，“你刚练完枪？”
“嗯，先进来吧”红缨让开通道，“先做些早饭吃，然后再上街买菜，红缨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舔了舔嘴唇，
“自从你俩去集训之后，已经很久没尝到队长的手艺了，今晚可是有口福了，嘿嘿嘿……”
“红缨姐，你每天都起这么早练枪吗？”林七夜跟着走进屋内，好奇地问道。
这个时间点，连早餐店都没开几家。
“对啊。”红缨点了点头，“大概也有十二年了吧。”
十二年？林七夜扬了扬眉毛，“所以……红缨姐你多大了？”
女士的年龄是不能问的秘密啊，林小七同学......林介无奈地拍了拍林七夜的肩膀。
“就是！”红缨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故意板起脸来，“我才不告诉你呢！”说完便转身走向厨房。
林介看向林七夜，指了指厨房，“还吃吗？”
见林七夜摇头，林介便转向厨房方向，声音不大，却不增不减地传到红缨耳中：“不用准备我们的，吃过了。”
“知道啦！”红缨的抱怨声从厨房传来，“林小介你能不能正常喊话？别老用这么诡异的能力！”
大概十几分钟后，丰盛的早餐就被摆上了餐桌，一直猫在房子睡懒觉的司小南也被红缨拽了起来，一百个不情愿地坐在了餐桌前，半睡半醒的吃完了早饭。
两人吃完饭后，林介一抬手，餐桌上的碗碟瞬间焕然一新。那些餐具仿佛被无形的手托着，整齐有序地飘向橱柜，瓷碗与瓷碗相叠，筷子归入筷筒，厨余垃圾则精准地落入垃圾桶，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搞定，走吧。林介拍了拍纤尘不染的手掌，一边转身走向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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