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清晨
睡梦中的林介轻轻动了动鼻子，眉头微微蹙起，随即睁开了双眼。
“什么东西糊了？”
他反手轻轻推了推身后正把自己当抱枕的弟弟：“林小七，醒醒。”
“……怎么了哥……”林七夜带着浓重睡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手臂却依然无意识地环在林介腰间。
“有股很淡的糊味儿，”林介又仔细嗅了嗅，“好像是从厨房那边飘过来的。”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把林七夜的睡意冲散了大半。
林介自身是无量境，身体素质和六感更是相当于同境界的龙族，自然能闻到一些很细微的味道。
“去看看。”
————
厨房里，青年望着面前一盘黑乎乎的不明物体，苦恼地挠了挠头。
一旁的微波炉门敞开着，散发出若有若无的焦糊味。
忽然，青年似有所觉地转过头——
一高一矮两道身影正站在门口，目光齐齐落在桌上的“作品”与微波炉上，表情如出一辙地一言难尽。
两人身上还穿着睡衣，显然是一醒来就匆匆赶了过来。
青年下意识地将那盘黑色物体往身后藏了藏:“早上……好？”
“早上好，师兄。”林介朝他点了点头。
林七夜：“？！！”
师兄？！！
老师还有其他徒弟？
“这是师弟吗？”青年突然问道。
“对，也是我弟弟。”
解释完，他又转向林七夜介绍：“这是周平，师父的第一位学生。我们之间交集不多，只是见过几面，所以没和你提过。”他顿了顿，补充道：
“他的另外一个称呼你也听说过——剑圣，也就是人类天花板中的‘一剑’。”
“师兄……好。”林七夜乖乖地和周平打过招呼，心里却刮起了八级大风。
剑，圣？
当今的人类天花板之首（墨九丘已成神），居然是自己的师兄？
还在厨房里研制生化武器？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爽文剧本……
林七夜现在很想找人交换一个震惊的眼神，但现场只有他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林介一时找不到话题，周平似乎也是个内向的性格。
气氛一度非常尴尬。
“那个……”林七夜试探性地开口，“您是在……”
“我在做饭。”周平简短地回答。
这句话瞬间激活了林介的工作模式。
“您最近在修行怎么吃炭？”他面无表情地一招手，餐盘隔空飞来，指尖在焦黑的表面轻轻一敲，发出清脆的“叩叩”声。
“这是面包。”周平别过头去，一双眼睛四处看，就是不看兄弟俩和林介身前的盘子。
林介低头盯着手里那盘“面包”，又抬头看看目光游移的周平，默默控制盘子把里面的东西倒进了垃圾桶。
“师兄。”
“嗯？”
“您可不可以摸着自己的心再说一遍，这到底是什么？”
“……这是炭”
“您要记住，”林介叹了口气，“师父和您三舅不让您碰火是有原因的——这是第几次了？”
“第……309次。”周平缩了缩身体。
不知道为什么，师弟质问人的样子，总让他不由自主想到老师。
不行！要支棱起来。
师弟只是无量境而已，自己可是人类天花板，还是师兄。
林介再度沉默了。
良久，他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师兄，人有的时候，还是要认清自己的专业。
做饭的事交给我吧，这个地方后续的清洁工作就交给您了——七夜，过来帮忙。”
“哦！”听的一头雾水的林七夜赶忙上前，一边帮哥哥打下手，一边通过精神种子询问具体情况。
好吧，支棱失败。
一只第309次失去了梦想的剑圣垂头丧气的走出了厨房。
————
“剑圣？！！”
百里胖胖看着眼前正在一点一点咬吐司边边的青年，面前的早茶瞬间就不香了，“您是……人类天花板中的‘剑’？还是大佬——也就是林介的……师兄？”
乖乖，原来人类天花板里的“镜”和“剑”还有这样一层关系。
这是他可以知道的吗。
“嗯。”周平咽下嘴里的吐司边，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就是没人问，我和老师也就没说。”
沈青竹强行忍下心中的无语，消灭了一个蟹黄汤包。
好嘛，合着林介这家伙被动沟通的习惯还是师门传统啊。
“那咱们的训练内容是什么？”曹渊忍不住问道。
“不知道。”周平摇了摇头，不等众人追问，便开口解释，“叶梵让我帮你们提升境界，提完要求就让左青把我送过来了。”
他顿了顿，语气平静地补充：
“车子还抛锚了，害我丢了整整四小时的睡眠时间。
老师说，这种人又叫‘无良甲方’，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瞧瞧才能长记性。”
“所以师兄您……”林七夜忍不住插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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