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用完膳食,易安率先起身,扬声道:“我来吧,头一回同两位姑娘用饭,哪能让你们破费?”
说着朝司徒昭瑶摊开手掌,笑意狡黠。司徒昭瑶忍俊不禁,将银钱放入他掌心:
“你可知如何结账?”易安挑眉,神色坦然:
“不会又如何?有你在旁指点便是。走,教教我这‘人间烟火’该如何付账。”语调轻快得如同春日流莺。
上官飞鸢望着这一幕,只觉三观尽碎。堂堂尚书府公子,连银钱换算这般生存常理都不知,却能对世道对女子的不公侃侃而谈;
此刻更坦然自若地向自己的闺中密友伸手要钱。
她忍不住开口:“既是易公子请客,为何反倒向阿瑶讨要银钱?”
“因为我的银钱都交由姐姐保管了。”易安理直气壮,“我这性子粗心,带在身上难免遭贼,放她那儿才稳妥。要用钱时找她拿,岂不方便?”
上官非鸢又气又笑,蹙眉道:“你可知男子当街向女子索钱,会落人口舌?旁人定要说你失了男子气概,吃软饭!”
“由他们说去。”易安毫不在意地附和,眼中笑意清亮,“流言长在旁人嘴上,又伤不到我分毫。
再说了,真心想与一人相守,不就该把身家性命都交予对方?
钱能解世间九成九的困局,银钱所在之处,便是心之所系。
若既吝于钱财,又不肯付出真心,这般感情与白嫖何异?
我断不愿做那等道貌岸然之人。虽不知日后能否与姐姐共白首,但此刻,我满心满眼皆是她。”
上官飞鸢一时语塞,望着易安摇头苦笑:“活了这么多年,倒是头一回见你这般男子,叫人不知如何评说。”
她转而看向司徒昭瑶,目光带了几分调侃,“阿瑶,他在你这儿存了多少银钱?瞧他这架势,想来不是小数目?”
司徒昭瑶掩唇轻笑:“不多,也就一千两。”
“才一千两?我还当有几万两呢。”上官非鸢眉眼弯弯,语气里尽是打趣。
易安涨红了脸,跺脚反驳:“什么叫‘才一千两’!一千两很多,好不好,我都没见过,更没拿过这么多钱,你们可真是富人不知穷人恨”
他气鼓鼓的,忽又左右张望,鬼鬼祟祟地凑近上官飞鸢,压低声音道:“实不相瞒,
这一千两...还是我借着姐姐的名头,从尚书府‘骗’来的!”
说罢直起腰,得意地晃了晃脑袋,“厉害吧?要不是看在你是姐姐的好友,我才不告诉你这些!”
上官飞鸢又气又笑,指着易安直摇头:“从没见过你这般厚脸皮的!竟把诓骗之事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你好歹是尚书府公子,连日常月银都没有?”
易安满不在乎地摆摆手:“确实没见过!我身上银子最多时也不过百两。
借女孩子名头又如何?钱到手才是真的!我又没做损姐姐名声的事,心里自然有分寸。”
他眯起眼,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尚书府那群人想拿我当棋子,我不过讨些银钱,他们出点血也是应该的!”
说着搓了搓手,眼里泛起金光,“听你们一说,倒觉得一千两着实少了,下次该要个一万两!一万两啊...”
话音未落,整个人已沉浸在对银钱的憧憬中,连指尖都跟着兴奋地微微发颤。
上官飞鸢嗤笑:“你倒真是个彻头彻尾的财迷。”
易安正色反驳,目光灼灼:“大小姐这话偏颇了。你我处境天差地别,看待银钱的眼光自然不同。
你自幼金尊玉贵,锦衣玉食是寻常,自然不懂银钱的分量。
可我呢?(喉结微动,语气发沉)自小体弱多病,连饭食药钱都要姨娘变卖嫁妆才能活命。
当年若不是她耗尽大半身家为我寻医续命,我哪有今日?”
他攥紧拳头,眼底翻涌着复杂情绪,“银钱能救命,能解困,更能成事。
这世上九成九的难关,有了钱都能闯过去。
这也是我想快速脱离尚书府,然后自己创业挣钱的原因...…”
话音戛然而止,却在眼底燃起一簇野心的火苗。
“何故一定要离开尚书府才能挣钱呢?在尚书府也可以偷偷的挣呀。”上官飞鸢凤目微蹙,语气里满是不解,
“因为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易安神色自若的看着窗外的天空,声音冷得像淬了霜,
“哪怕你把每笔账都藏进老鼠洞,尚书府里那群人精,哪个不是揣着八百个心眼?
今日你多收了二两银子,明日消息就能传到管家耳中。
等东窗事发,你苦心积攒的银钱只会变成他人的立功筹码。”
说到此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到那时,我拿什么自保?
那些钱不仅保不住,反而成了催命符。这与我‘攒钱为自己谋出路’的初衷,岂不是南辕北辙?
可一旦出了尚书府,天高任鸟飞——就算他们知道我发了财,手再长也够不着!”
我宁愿被合作伙伴坑得血本无归,把银子全填进那无底洞,也不愿便宜尚书府这群豺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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