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自己今晚受到的冲击，比过去十年加起来都多。
“行了，收工。”
法修林愁拍了拍手，将小马扎和折叠桌收进储物戒指，然后一脸嫌弃地看了一眼这片烂摊子。
“老程，洗地这种事，就交给你了啊。”
他理所当然地说道。
“我就是一个柔弱无助的开阳境小修士，打打杀杀的，实在是不擅长。”
程大金：“……”
他看着法修林愁那张写满了“我很无辜”的脸，又看了看远处那个被司命境自爆轰出来的大坑。
柔弱？
无助？
你他妈管这叫柔弱无助？！
那我们这种天玑境，算什么？
路边的蚂蚁吗？
程大金很想吐槽，但他忍住了。
因为他怕自己一开口，会被这个“柔弱无助”的年轻人，也给收进幡里，去当打工魂。
法修林愁伸了个懒腰，浑身骨头发出一阵脆响。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了一下，暗处应该没有其他“黄雀”了。
当然，这只是他自己的感觉。
毕竟他只是个开阳境，仗着有个外挂，能打架。
真要论感知索敌，让他身后那群没脑子的打工魂来干这活，还不如指望它们能自己学会做饭。
算了，不管了。
反正大鱼都解决了，就算还有几条小杂鱼，也翻不起什么浪花了。
他脚下一踏，那只由上百个神宫境鬼魂凝聚而成的，长着六只骨翼的狰狞坐骑，再次出现。
法修林愁一跃而上，冲着还在发呆的程大金挥了挥手。
“走了老程，我回去补个觉，明天记得把我的那份奖金送到我宿舍。”
“对了，还有青城门那事，别忘了啊！”
“抄家，我是专业的！”
说完，他一拍坐骑的脑袋。
那鬼魂坐骑仰天发出一声无声的咆哮，六只翅膀猛地一振，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只留下程大金一个人，站在被夷为平地的山头上，吹着晚风，凌乱不已。
他看着这片比狗舔过还干净，连根毛都没剩下的战场，又想了想自己接下来要写的，那份足以震惊整个总部的行动报告。
他沉默了良久。
然后，默默地从兜里，掏出了一根烟点上。
他深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仰天长叹。
“唉……”
“这都叫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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