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起了。”
叶许景怀里的棉絮开口了,他垂眸一扫,对上女子秋水般明亮的眸子,他惊得从床上坐起,头脑发懵道:“起,要起。”
他下床去拿衣服,摸起来料子不太对。
“那是我的衣服。”
池沐再次开口的话,把叶许景炸得头皮发麻,他把女子的衣服放在床上,拿起自己的衣裳,还未穿好,便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池沐出了房门,叶承洲凑上来,关心道:“二哥他有没有欺负你。”
池沐迟疑道:“没有。”
叶二郎昨晚突然抱住她,又是蹭又是咬,似乎有卧游的症状,还不确定,今晚再看看。
处理了契书问题之一,距离下一次交货,还有二十天,要加快上山的进程。
叶家三人背着竹篓,跟池沐一起上山去采药。
叶暮熟悉地形,叶许景学习力强,叶承洲眼尖,有三人帮忙,池沐轻松了很多。
在山里偶尔会出现些意外。
池沐采得正顺,叶许景就撞了过来,脸上是未散去的惊慌,
再看叶许景身后,叶承洲徒手捏着一只花俏的长虫,
瞧见池沐的目光,叶承洲飞快的把长虫给扔了,嘴角带笑,一副极为无辜的模样。
叶承州就是这般喜玩闹的心性,叶许景这一路也是够呛,只有挨着夫人才能安心一些。
池沐牵过叶许景,让他站在里侧,叶承洲拍了拍手,企图挤到两人中间,
池沐拽住他的袖襟,瞪道:“老实些。”
叶承洲低了低头,如烟似雾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她,可怜极了的样子,“哦。”
池沐扭头不理会他,叶承洲就用手臂去蹭她,直到她开口跟他说话为止,“好好采。”
“好嘞。”笑意从叶承洲眼角眉梢晕染开来。
池沐微微叹了口气,叶家三兄弟里,就数叶承洲闹腾,叶暮则安静得像是木偶,整个人都在埋头苦干。
忙活了几日,药制成了,到了约定时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五十瓶,就是五十两,卓家依旧拿出五十两当作定金,
这次的五十两再加上上次的五十两,就是一百两,池沐的家底一下变得厚实起来。
她本想给他们每人分个十两,一个个的都不肯收。
叶许景把家里的钱账给池沐看了,
叶家一年打猎卖的钱,能赚二十两到上百两不等,叶许景一年的收入也有四十两,加上家里地的收成,
叶家现有盈余三百八十两,
屋破了自己修,竹篓凳子都是自己做,衣服鞋子能穿就穿着,
到了晚上,除了叶二郎的房间,另两间都是摸黑着上床,叶家对吃的不省,其它地方,都省惯了。
每到下半年寒季,叶家才会开始计划添些新衣裳,加被褥过冬。
今年不再是三个人,家里多了一位,老旧物该劈的劈了,该丢的丢的。
叶家日子过得越来越充实红火,饶是嫁到隔壁村碧薇也能听到些,
碧薇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掐着野菜,过好自己的日子。
天气日渐寒凉。
池沐白日醒来,都是在叶许景怀里,叶许景在受过几次无措和惊愕后,已经习惯了。
叶许景神色自然地坐起身,道:“我去打些热水,你再睡会。”
池沐半张脸埋在被衾里,半阖着眼,又闭上了。
叶许景穿好衣裳,看了眼床榻的人,眼睫轻搭在下眼睑上,柔和的脸蛋挂着淡淡的红晕,像只猫儿蜷着。
叶许景嘴角勾了勾,打开房门,远远望去,天山一色,充斥着冰白。
厨房上方的烟囱冒着灰烟,
叶暮和叶承洲都醒了,热水已经烧好,饭正在做,叶承洲复刻式的,像模像样。
池沐洗漱完出来,饭菜摆上了桌,院里飘起了雪。
每年的第一场雪,都称为润雪,是个值得庆幸的日子。
叶许景去幺叔那换了几瓶酒过来。
晚膳,池沐下厨,做了几个下酒菜。
池沐喝了口,是鹿酒,鹿酒能暖身,她又喝了好几口,过多久,身体渐渐暖和起来,脑袋也晕乎乎的。
叶家喝酒都是点到为止,好酒好菜,应该把酒喝完把肉吃光。
餐桌清完,两人撑着脑袋,面红耳赤。
唯一清醒的叶暮,抱起池沐去房间歇息,然后把家里的门检查一遍。
跨上台阶的时候,叶暮身形踉跄差点摔倒,脸色未变分毫,眼神已是迷蒙,他看着桌上的弟弟,扛起来,都带回房间休息。
做完一切,叶暮才安下心来,注意力转移到火烧火燎的体温,他脱掉衣服躺下,
触碰到冰凉且丝滑的……
叶暮翻过身,迫切想要缓解灼热气。
不大不小的房间,占据一半的床榻,暖意渐浓,
叶许景被声音吵醒,隐隐约约听到断断续续的气音,像小兽的鸣咽,他望向四周,黑黢的环境,让人看不清。
叶许景朝一边摸去,在寻找什么,他寻着声,抓住一只纤细的手臂,指尖朝上,柔软温热的肌肤在手心荡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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