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婶子一边絮絮叨叨,一边把梁撞撞拉进她住的草棚。
“这是连婶子新做的月事带,五条,你先用着,这天不放晴,不容易晾干,你就挨个换着用,连婶子回去再给你做!”
连婶子打开小布包,里面是码放整齐的一摞月事带。
连婶子说:“你用过的也别自己洗,就找个盆装着放在床底下,一会儿连婶子给你洗,可别再碰冷水了,记住没?”
自穿越以来,梁撞撞就没脸红过,这会儿,脸却比那大红的月事带还红。
“这有啥好害臊的!”连婶子去屋角提来恭桶:“这会儿又浸透了吧?赶紧换了,婶子给你洗去!”
梁撞撞鼻子发酸,眼泪哗地就掉下来。
亲妈也不过如此,她梁撞撞何德何能!
“哎哟,怎么哭了?是不是肚子疼得紧?”连婶子慌了,赶忙往梁撞撞裤腰里伸手,要摸她肚子:“肚子凉不凉?”
康大运为听清梁撞撞的情况,已经不自觉走到了她们的房前。
“主子,看什么呢?”康康跑了过来。
“闭嘴!”康大运一惊,赶紧呵斥。
康康把嘴闭上了,眼睛却叽里咕噜乱转,想找出让他主子发愣的事物。
康大运扯着康康走到远处,低声吩咐:“你马上去县城,买……”
话说到一半,看看康康那张糙脸,康大运又把话头给咽了回去,转而吩咐:“你去把冯婶子、林婶子请来,我有事吩咐,一会儿你赶车带她们进城!”
“哦,”康康就要答应,但马上反对道:“家里这么多人,你派别人去吧,我还要找梁姑娘呢!”
“你找她作甚?”康大运提防地看向康康。
“找梁姑娘弄些好吃的啊,书院那边伙食也太差了,没滋没味的。”康康说道。
康大运略松了口气,训斥道:“梁姑娘凭什么给你做饭?她自己还病着呢!”
“什么?梁姑娘病了?不行,我得去看看她!”康康说着就要跑:“主子,梁姑娘在哪儿呢?”
康大运一把揪住他:“回来!轮得上你去看吗?你给我找冯婶子她们去!”
“主子,你变了,变得没人性了!”康康气呼呼抱怨道:“梁姑娘又不是你一人的梁姑娘!”
康大运瞪眼:“你……滚!”
“主子息怒,我这就去找人!”康康吓得一缩脖,转身就跑。
梁撞撞在连婶子屋里足足待了半个时辰才被放出来,不但换上新的月事带,还被连婶子围着肚脐上绑了一条月事带。
肚脐上的这条,里面装的是刚烧出来的草木灰,连婶子趁着烫手的温度给灌到月事带里,缠在她腰下,让她暖着肚子。
条件有限,连婶子发挥了她的创造力。
“你……还好吧?”康大运迎上来,满心满眼的疼惜。
“你这是啥表情?”梁撞撞摸摸康大运的额头:“抽的什么疯?”
康大运:“……”
这丫头怎么就这么会破坏情绪呢?
“听说竹寮村那帮白眼狼到底去了云舸书院?”梁撞撞问道。
康大运倒上一杯热水,放到梁撞撞手里,让她暖着手:“是,他们自己找过去了。”
梁撞撞额头上哗哗地流汗。
一是肚子痛,二是热。
这天气,闷热闷热的。
才三月,就像梅雨季节一样让人透不过气。
可她手里还端着热水杯。
“找过去也好,这事儿我替你想了,他们去了不能白去,你多买些地,让他们给你当佃农。”梁撞撞说道:“这年月,真正的稀缺货是人口,人才都谈不上!”
康大运有些不解地望着梁撞撞,不知她哪儿来的那么多想法:“梁姑娘的意思是?”
梁撞撞道:“你不是要复习考试吗?万一弄不好考上了,就该直接封官了吧?岂不是你就没机会出海赚大钱了?”
弄不好考上了?
那弄好了就考不上了?
康大运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那以后你就只能凭着死工资过日子,虽说你攒下了一些家底,可官场是无底洞,谁知够你花几年?
你还有祖母、还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总得有个长治久安之法,最稳妥的,就是买地置产;
土地是根本,农民是主体,如果你家钱够多,那正好趁着灾情,多收些佃农,这样,你是地也有了,人也有了;
你再考上功名,就能免很多赋税,若再取得官职,那就又免很多赋税……
有地有人还免赋税,就不愁养不起家!”
“梁姑娘!”康大运浑身热血沸腾。
虽说梁撞撞所言,他早已想到,甚至比梁撞撞布局得更细致缜密,但梁撞撞竟为他思谋这许多,实在令人感动。
梁姑娘这是有多心悦于他啊!
康大运一把捉住梁撞撞的手:“我没想到,你竟如此为我着想,我……”
康大运激动得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梁撞撞却哇哇大叫起来:“你你你……快松手!烫死我啦!”
本来握着热热的茶杯,确实让肚子很舒服,感觉腹中绞痛似乎都轻了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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