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那图纸涉及早年漳州海防旧务,颇为敏感,誊录需格外谨慎,务求一丝不苟,不可有丝毫差池。”
王庸意味深长地拖长了“一丝不苟”四字。
侍立一旁的书办心领神会,赔着笑低声道:“大人放心,那管库老李的‘风寒’还没好利索,图纸‘核验’进度自然慢些;
不过听说康提举那边……似乎火烧眉毛了?连催了三道公文。”
“急?哼,”王庸嗤笑一声,拿起案头一枚温润的羊脂玉佩把玩:
“海防整饬是大事,但规矩更是大事!
工部有工部的章程,图纸乃国之重器,岂是说调阅就调阅的?先晾着吧。
等谢大人那边有了……更稳妥的处置再说,下去吧。”
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谢郎中是正五品,他王庸是正六品,差着两级呢。
谁不愿巴结上官、反而还专找上官麻烦?那不是脑子里长包吗!
书办躬身退下,心中了然。
这“晾着”的代价,没个几百两“茶水润笔”、“匠作辛苦”银子,怕是过不了王主事和谢郎中的关。
宁波的康提举,有得熬喽!
而这份拖延,正是谢炳贵在京中得知风声后,通过其盘根错节的工部关系网,暗中施加的阻力。
估计康大运都想不到,这所谓的关系网,是谢炳贵通过谢砚舟从他这儿刮来的银子织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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