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澜本就脸红,再被梁撞撞问、又想到康康,绯红的脸颊瞬间如同熟透的虾子,似要滴出血来。
她慌乱低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声若蚊蚋:“不是……没有,就……就是有点热……”
她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康康那个愣头青突然塞果子还求亲吧!
且不说这种行为叫“私定终身”,是违背礼教、大逆不道的行为,单说她为了吃口果子就把自己许出去,就足够丢脸了!
还真是只吃了一口!
安舷心思细腻,又和定澜在一起长大,看到好友这反应,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看来,这丫头春心动了!
只是猜不出是谁让定澜动了心。
门外的康康可没听见定澜的辩解,他只听到大姐头问“脸怎么那么红”的时候就急了!
他以为是定澜身体其实不舒服、刚才诊脉却没诊出来,或者不好意思说!
他“砰”地一声就推开舱门冲了进去,一脸紧张地对着定澜喊:“定澜!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老和尚没有诊出来?
还是刚才烧火累着了?还是那果子有问题?我就说那果子颜色也太艳了!”
连珠炮的询问,康康完全没注意到舱内瞬间凝固的气氛。
外鉴大师胡子都翘起来了——这是质疑他的医术吗?康康,你得罪老衲了!
门没关,康健就在门口,把一切看得、听得清清楚楚。
就见他别开头去,以袖遮脸,装模作样擦汗,一副“我不认识他”的表情——就算现在暖和,可也是冬天,死小子你发什么情!
“嘿呀我擦!你过分了哈!”梁撞撞佯装发怒,想吓唬吓唬康康,让他收回质疑外鉴大师的话。
却见康康根本没看她,眼睛就直勾勾地盯着定澜,那份紧张关切是溢于言表。
“嘿~呀~我~擦!”这次的“发语词”,梁撞撞骂得是一波三折——可真新鲜嘞嘿!康康竟然发春了!
真是罕见呐!
定澜羞得恨不得原地消失,捂着脸扭过身去。
“康康,说说吧?”梁撞撞满眼八卦之火:“你俩啥情况?啥时候开始的?我们咋都不知道?你有啥打算?都做了啥准备?我能帮上点啥?”
康康被梁撞撞一连串的“啥啥啥”问了个昏头涨脑,只记住了第一个和最后一个问题,答道:
“没啥情况,就是我给定澜姑娘果子吃,问她要不要嫁给我;
大姐头,你能帮忙的地方可多了,你先把我寄存在你那儿的工钱给我呗?我想置办聘礼呢。”
“放肆!”梁撞撞一拍桌子。
众人皆是一愣,定澜满面的绯红更是吓得失了颜色。
“好你个登徒子康康!一个果子就想换走我家定澜!”梁撞撞“怒”道。
“不、我不是!我没有!大姐头我冤呐!明明是两个果子!”康康急得汗都下来了。
“甜果子酸果子?”梁撞撞虎着脸继续吓唬:“还是一个甜一个酸?”
康康正急着,根本分辨不出梁撞撞的调侃之意,只知道要赶紧回答:“酸酸甜甜的!”
定澜脸上刚刚褪下的血色蹭一下又窜上来了,一直红到脑门心,一跺脚,捂着脸就跑了出去!
“哈哈哈哈哈!”屋内爆发出一片笑声。
外鉴大师都乐得胡子直抖。
梁撞撞更是捶床大笑,直到腹肌酸痛才停下来:“康康,你小子行啊!闷声不响的,这点心思全藏果子里了!
怎么,你那果子就算‘聘礼’了呗?有前途!不过嘛……”
笑够了,梁撞撞得说点正经话了:“这事嘛,光你一头热可不行,还得看我家定澜姑娘同意才可;
定澜啊,定澜?诶,我说人呐?”
梁撞撞一瞧,人早不在屋中了!
不过,门外楼梯处,有角靛蓝衣裙掩在其后。
梁撞撞便扯着嗓子朝门口喊道:“康康,你得问问清楚,这‘酸酸甜甜’的果子,我家定澜是只想吃一次呢,还是想……以后都有人给她摘啊?”
康康那么大块头,此时却像个傻熊一样,只会挠着后脑勺嘿嘿乐。
康健站在门口,看着弟弟那副傻样和定澜羞窘逃跑的模样,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一方面觉得弟弟太莽撞,一方面又隐隐有些羡慕他的勇气。
他下意识地看向安舷,却见安舷正含笑望着康康的窘态,眼神温柔,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那笑容干净纯粹,让康健心头一热——弟弟有这么个嫂子,挺好!
但随即又迅速低下头,握紧了拳头——他连一句关心的话都说不出口,更别说像康康那样直白地表达心意了。
他只能在心里默默想着:安舷姑娘身体无碍,真是太好了……至于别的,他不敢奢望。
外鉴大师手捻佛珠,口诵佛号:“阿弥陀佛,缘来缘去,皆是定数。康康施主赤子心性,定澜姑娘兰心蕙质,倒也是……嗯,别有一番意趣。”
老和尚不好直言婚配,只能委婉地表示这组合还挺……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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