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天翁号”在阮清知规划的蓝色主航线上已经航行了三天。天气一如预测般良好,海面如同巨大的、缓缓起伏的蓝色绸缎,只有船艏破开的白色浪花和偶尔跃起的飞鱼,点缀着这片无垠的空旷。船员们逐渐适应了海上的节奏,一切井然有序,仿佛这只是一次寻常的远洋科考。
但在这平静的表象之下,紧绷的弦从未放松。
秦墨安排的安保队员以三班倒的形式,保持着对海空域的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监控。谢玉衡实验室里的能量监测设备始终锁定着“归墟”信号的方向,其强度随着距离拉近而稳步提升。阮清知则不断校对着航线,确认船只精准地航行在能量潮汐的“安全窗口”内。
苏云绾大部分时间待在自己的舱室,研读父亲那份更私密的日志,试图解开那句“伤痕之弥合”背后的深意。玉佩的温热感持续而稳定,如同一个无声的指南针。
第四天午后,变故悄然而至。
负责电子侦测的安保队员,那位前情报部门技术员,首先发现了异常。
“报告,截获到断续的、未加密的短波通讯,信号源方位东南,距离约十五海里。内容杂乱,像是……渔民间的地方土语频道,但用词和节奏不符合已知的任何渔业作业模式。”
几乎同时,位于桅杆顶部的先进光电侦查系统自动锁定了目标。屏幕上显示出两个小型高速光点,正从东南方向依托一座小型岛礁的掩护,呈钳形姿态向“信天翁号”逼近。
“不是注册渔船,”老杰克盯着雷达屏幕,眼神锐利,“船型识别……像是改装过的沿海突击艇,速度很快。”
秦墨的身影瞬间出现在船桥,语气冷静:“全员进入一级戒备。非必要人员进入内舱。启动软性防御措施,电子对抗系统准备,声学拒止装置预热。”
“信天翁号”外表看似没有变化,但内部已然进入战斗状态。所有的非必要电磁信号被主动屏蔽,船体外部覆盖上一层能够吸收和扭曲雷达波的特殊材料涂层。
那两艘快艇不再掩饰,陡然加速,船艏激起巨大的白色尾流,直奔“信天翁号”而来。它们的外壳斑驳,涂装着粗糙的骷髅头和交叉骨图案,看起来与常见的海盗并无二致。但秦墨和老杰克都注意到,它们的改装痕迹专业,航行动作干脆利落,绝非乌合之众。
“对方发出警告信号!”通讯频道传来报告,“要求我们立即停船,接受‘登船检查’。”
“回复他们,”苏云绾的声音通过内部通讯传来,平静无波,“我们是注册科考船,享有无害通过权。请他们表明身份和执法依据。”
对方的回应是一串挑衅的枪声,子弹高高射向“信天翁号”艏部上空,以示警告。同时,快艇上有人扛起了火箭推进榴弹(RPG)发射器。
“果然没有底线。”秦墨冷哼一声,“ADS(主动防御系统)锁定目标。非致命性手段优先,瘫痪其动力。”
就在对方射手即将扣动扳机的瞬间,“信天翁号”左舷靠近水线的位置,两个不起眼的盖板滑开,露出蜂窝状的发射口。
“砰!砰!”
两声沉闷的爆响,两枚特制的、携带高强度复合凝胶与导电纤维网的非致命拦截弹疾射而出,精准地在两艘快艇的引擎舱上方空爆。瞬间,粘稠至极的凝胶覆盖了引擎进气口和散热系统,同时展开的导电纤维网则缠绕上艇身,造成电路系统短路。
两艘快艇的引擎发出几声不甘的嘶吼,随即彻底熄火,速度骤降,在海面上无助地漂浮、打转。艇上的“海盗”们显然没料到这种反击方式,一阵手忙脚乱。
“目标动力已瘫痪。”安保队员汇报。
“保持监视,注意水下。”秦墨下令。他没有选择击沉,一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杀戮和彻底激化矛盾,二来,也是想看看对方下一步的动作,或许能留下活口获取信息。
然而,对方显然也受过严格的应对训练。在意识到任务失败后,其中一艘快艇上的人迅速砸毁了所有的通讯设备,另一艘则开始向快艇底部倾倒燃油,显然是准备自沉。
“想销毁证据?”老杰克眯起眼睛。
就在这时,苏云绾走出了船舱,来到侧舷。她看着远处那两艘如同死鱼般漂浮的快艇,以及试图销毁证据的人员,胸口的玉佩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带着警示意味的悸动。她隐约感觉到,在那两艘快艇之后,更远处的海面之下,似乎有一道冰冷的、充满恶意的“视线”扫过“信天翁号”,但转瞬即逝,无法捕捉。
“让他们走吧。”苏云绾突然开口。
秦墨看向她,没有询问原因,只是点了点头,下达了命令:“收回防御姿态,保持警戒,我们继续航行。”
“信天翁号”重新加速,很快将那两艘正在缓慢下沉的快艇远远抛在身后。
战斗,或者说接触,在几分钟内开始并结束。对方甚至连“信天翁号”的油漆都没能蹭掉一块。
“不是真正的海盗,”秦墨总结道,“行动模式专业,撤退程序果断,更像是……外围的侦察和试探部队。”
“他们甚至没试图真正靠近,像是在测试我们的反应速度和防御手段。”老杰克补充道,脸色凝重,“‘观星会’的猎犬,已经嗅到味道了。”
苏云绾望着后方渐渐消失在海平面上的黑点,心中明了。
这仅仅是开场锣鼓。
真正的狩猎,或许才刚刚拉开序幕。而他们,既是猎人,也是猎物。
(第八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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