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谢玉衡在数学模型里精益求精,当阮清知在代码深渊中构筑壁垒,当秦墨在战略层面运筹帷幄时,林曼君则在她那方飘着药香的小天地里,用她自己的“标尺”,丈量着希望的进度。她的信心,并非来自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或复杂的理论模型,而是源于那些更质朴、更接近生命本源的迹象。
第一次共振尝试失败的消息传来时,曼姐正在小心地撇去药汤最上层的浮沫。她听到阮清知简短的告知,手上的动作只是微微一顿,随即又恢复了稳健,嘴里嘟囔着:“急啥?才试了一次,哪能一口就吃成个胖子?好事多磨!”
她并非不关心结果,而是她判断事情的逻辑,与其他人截然不同。
她的信心,首先来源于苏云绾身体最基础的变化。
每天,她都会在阮清知或秦墨的陪同下(这是秦墨划定的规矩),进入医疗区,近距离观察苏云绾的气色,感受她手腕脉搏的细微跳动(尽管隔着无菌手套和生命维持系统的接口,但她坚持要“搭搭脉”)。
“瞧瞧,这脸色,是不是比刚来的时候润了一点?虽然还是白,但不再是那种死白了,底下透出点气血了。”她指着苏云绾的面庞,对旁边的阮清知说,语气笃定。
“这脉象,之前浮滑无力,像是无根的浮萍。现在呢,沉下去一些了,虽然还是弱,但有点根了,像小树苗往下扎了扎。”她眯着眼,感受着指下的微弱搏动,自言自语地分析着。
这些变化,在阮清知的精密仪器上,或许只是几个百分比波动的数据,但在曼姐看来,却是最根本的“土壤”正在变得“肥沃”的明证。她的食补汤羹,她坚持的“固本培元”,在她看来,正在悄无声息地滋养着苏云绾耗损过度的“根须”。
她的信心,也来源于团队成员状态的微妙改善。
她看到谢玉衡虽然依旧废寝忘食,但偶尔会主动来厨房找水喝,甚至在她强硬的要求下,能坐下来快速吃完一份她特意准备的、易于消化又补脑的餐点,脸上那种近乎燃烧生命的偏执狂躁,似乎缓和了些许,多了些沉静的专注。
她注意到秦墨那永远挺直的脊背,在喝下她加了宁神药材的汤水后,会有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松弛。阮清知熬夜后的苍白脸色,在她的汤羹滋养下,也渐渐恢复了些许血色。
连苏晓星那个小丫头,都比刚来时壮实了点,小脸圆润了些,眼睛里除了好奇和灵动,更多了种踏实求知的劲儿。
“身子是干活的本钱。”曼姐常把这话挂在嘴边,“他们好了,才能更好地想法子救云绾丫头。”
这天傍晚,她端着一碗新熬的、以野生黄精和紫河车为主料的“填补精髓汤”,准备进行当日的鼻饲。遇到刚从实验室出来、眉头微蹙的谢玉衡,显然又在某个数学节点上卡住了。
“小谢博士,又来劲儿了?”曼姐洪亮的嗓门打断了他的沉思,“别老钻牛角尖!来,帮曼姐看看,云绾丫头这气色,是不是比上星期又好了那么一丁点儿?”她指着观察窗内的苏云绾。
谢玉衡愣了一下,下意识地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他习惯了分析数据,很少这样纯粹用肉眼去观察。在柔和的光线下,苏云绾安静地躺着,面容平和。他无法像曼姐那样看出“气血”的变化,但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觉得她似乎……真的不像最初那样,带着一种近乎透明的脆弱感了。
“身体的自我修复机制一直在工作,基础代谢水平有缓慢提升……”他试图用科学术语解释。
“什么机制不机制的!”曼姐打断他,语气带着自豪,“就是我这些汤汤水水,把她的根须给喂壮实了!根扎稳了,土地肥了,她自己个儿就有劲儿了!等着吧,等你们那啥‘锚点’再试的时候,保不齐就能接到她更有力的‘回话’了!”
她看着谢玉衡,眼神澄澈而坚定:“你们搞你们的那个‘锚点’,是给她指路,是唤她的‘神’。我呢,就负责把她的‘身子’这个家给守好,收拾得暖暖和和、舒舒服服的,等她的‘神’回来,有个结实地方待!咱们这叫……分工合作!”
她的话,没有严谨的科学依据,却带着一种源自生命本身的、不容置疑的乐观与力量。她的信心,不建立在一次实验的成败上,而是建立在每一天、每一碗汤、每一次脉象细微好转的积累之上。
在她看来,唤醒苏云绾,不仅仅是一个需要攻克的科技难题,更是一个需要耐心等待的生命过程。就像种一棵珍贵的花,既需要园丁精心引水修枝(认知锚点),也需要阳光雨露和肥沃土壤(身体根基)。
而她,林曼君,就是那个负责松土、施肥,坚信只要根须茁壮,终会等来花开时刻的守望者。她的信心,如同她熬煮的汤羹,温润,持久,滋养着这片空间里每一个为希望而努力的人。
(第三十二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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