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香宫的庭院里,几株新栽的腊梅正含苞待放,细碎的金蕊藏在墨绿的叶片间,氤氲着淡淡的冷香。殿内暖阁中,地龙烧得正旺,紫檀木的桌椅泛着温润的光泽,墙上挂着皇帝御笔亲题的“护国仁心”匾额,彰显着主人如今的荣宠。
凌薇身着一袭石榴红的宫装,正坐在窗边翻看太医院送来的《西域医典》译注。自从昨日在太和殿受封护国仁心妃后,她便搬进了这座仅次于东宫的宫殿,宫中陈设雅致,处处透着皇家的尊贵,却也保留着她惯用的药箱、医书,处处可见医者的痕迹。
“在看什么?这么入神。”萧玦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身着常服,墨色锦袍上绣着暗纹祥云,脸色比往日红润了许多——寒毒缓解剂的效果显着,虽未根治,却已能让他正常处理军务。
凌薇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在看西域医典里关于‘寒髓花’的记载,想看看有没有更优的配伍方法,能让你的解药效果更好。”她起身接过萧玦脱下的披风,挂在衣架上,“今日不是要去兵部商议北疆驻军的事吗?怎么回来了?”
“事情处理完了,就过来看看你。”萧玦走到窗边,拿起桌上的医典翻看,“对了,慕容渊刚才派人送了帖子,说今日午时要来凝香宫道贺,祝贺你受封护国仁心妃。”
凌薇手中的动作一顿,眼中闪过一丝警惕:“慕容渊?他倒是‘有心’。宫变刚过,他作为丞相,不在府中闭门思过,反而跑来道贺,恐怕没那么简单。”
萧玦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凝重:“我也觉得奇怪。慕容渊虽未直接参与宫变,但他与慕容渊(此处修正:应为“慕容渊与太后余党往来密切”),之前更是暗中支持萧宸作乱,只是苦于没有确凿证据,无法治他的罪。这次他主动上门,定是别有所图,你要多加防备。”
凌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倒要看看他想耍什么花样。正好,我也有件事想‘请教’他。”她抬手摸了摸腰间系着的半块青白玉佩——这玉佩自西域归来后,她便一直佩戴在身上,既是信物,也是试探慕容渊的关键。
登门道贺:虚与委蛇
午时刚过,宫门外便传来太监的唱喏声:“丞相大人到——”
凌薇与萧玦起身相迎,只见慕容渊身着紫色官袍,头戴乌纱帽,面带“和煦”的笑容,缓步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两名随从,捧着一个精致的锦盒,显然是贺礼。
“医妃娘娘大喜!”慕容渊走到凌薇面前,拱手笑道,“昨日陛下册封娘娘为护国仁心妃,实乃实至名归。下官特来道贺,一点薄礼,还望娘娘笑纳。”
随从将锦盒呈上,凌薇让宫女接过,淡淡笑道:“丞相大人客气了。本宫何德何能,劳烦丞相亲自跑一趟。快请坐。”
众人落座后,宫女奉上热茶。慕容渊端起茶杯,目光却若有若无地扫过凌薇的腰间,当看到那半块青白玉佩时,眼神微微一凝,随即又迅速移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掩饰着瞬间的失态。
凌薇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冷笑——果然,他对这半块玉佩上心了。她不动声色地说道:“丞相大人近来公务繁忙,既要处理朝政,又要协助户部筹备西域互市,真是辛苦了。”
“为国效力,分内之事,不辛苦。”慕容渊笑着回应,眼神却再次瞟向凌薇的腰间,“娘娘从西域归来,不仅带回了寒髓花,还促成了互市盟约,功绩卓着。下官听闻,娘娘在西域时,还得到了西域各部的大力相助?”
“是啊,”凌薇点头,故意提起往事,“雪莲部落的圣女、风鹰部落的首领、月牙部的月罕首领,都对本宫多有照拂。尤其是圣女,还告诉了本宫一件趣事——说二皇子慕容渊(此处修正:应为“说慕容渊大人”)幼时曾在西域生活过,不知可有此事?”
慕容渊手中的茶杯猛地一晃,茶水溅出少许,滴在他的官袍上。他连忙放下茶杯,用帕子擦拭,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哦?竟有此事?下官倒是未曾听闻。许是圣女记错了吧,下官自幼在京城长大,从未去过西域。”
萧玦在一旁冷眼看着,心中暗忖——慕容渊这反应,显然是在撒谎。凌薇之前已将圣女的话告知于他,此刻慕容渊的慌乱,更印证了圣女所言非虚。
玉佩试探:破绽百出
凌薇见慕容渊神色慌乱,心中已有定论,却并未点破,反而笑着说道:“或许是本宫记错了。对了,丞相大人见多识广,本宫有件东西想请大人帮忙看看。”
她说着,伸手解下腰间的半块青白玉佩,递到慕容渊面前。玉佩在暖阁的光线中泛着柔和的光泽,断裂处的痕迹清晰可见,龙纹图案虽不完整,却依旧威严。“这是本宫在西域偶然得到的半块玉佩,不知丞相大人是否见过同款?”
慕容渊的目光落在玉佩上,瞳孔骤然收缩,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他紧紧盯着玉佩,眼神复杂——有震惊,有慌乱,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茶杯的杯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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