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一夕间就这样真相大白,水落石出,不免令人唏嘘。
不过是觉得自己患了绝症多,便想拉着另外三人一同赴黄泉。
荒唐可笑的是,他根本没得绝症!南州很多人都有咯血病,是庸医误诊,而费鸡师已找到根治之法。
几日后,南州街市贴出结案公告。百姓围看、议论,欧阳泉却突然冲上前撕下公告,大喊“不准损害‘四子’声誉!”,结果被差役押回家中看管。
书房内,欧阳泉站在椅子上准备上吊,卢凌风破门而入,将他救下。
“为什么拦我?”欧阳泉挣扎着道,“我是商人,再有钱也被人看不起,不如到九泉下与‘三子’结‘新四子’!”
卢凌风厉声道:“你在南州广做善事,资助落魄后生、年关放粮济贫,百姓都记在心里,这才是真名士之举!”
苏无名也劝:“名士不在乎身份,在乎悲悯之心。《石桥图》,陆离愿原价退回,喜君还会帮你补画,人间还有很多事值得你做!”
欧阳泉闻言,泪如雨下,最终点头:“我愿出钱,为南州穷苦百姓买治咳病的药。”
而武清平也是好好的补了一觉,原本卢凌风也在休息,但他猛地睁开眼,快步走进武清平房里,硬生生将人叫醒。
“清平,先别睡了,我思来想去,甘棠驿,我们漏掉了太多的细节,那个刘十八身上有鬼……刘十八的手指有问题,时残时全,这绝不是我眼花!咱们必须立刻回甘棠驿,说不定能查出更多秘密!”
武清平揉了揉眼睛,无奈点头:“那我们去和师叔说一声。”
苏无名听后也颇为赞许:“甘棠驿也是我的一块心病啊,我们是得回去一趟查清楚。”
随后,苏无名向熊刺史请辞:“刚到南州时,您说给我一个月的假,现在我想和卢凌风去甘棠驿,之前留宿时遇诡异之事尚未破解。”
熊刺史当即写了封信递给他:“甘棠县令是我同窗,定会帮你们。”
黄昏时分,武清平苏无名与卢凌风,骑马奔至甘棠驿外。
暮雨将至,铅灰色的云层压得极低,细密的雨丝零星飘落,打在甘棠驿斑驳的木门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驿馆大门虚掩着,门板上的“甘棠驿”三个字漆皮剥落,边角还裂着几道深痕,显然久未修缮,也未贴封条。
卢凌风立在门前,颌下粘着浓密的络腮胡,一身玄色武官劲装勾勒出挺拔的身形,腰间横刀上的铜饰在昏暗中泛着冷光。
苏无名则是一副道士装扮,武清平则是利用缩骨,将自己易容成了一个小道童的模样,跟在苏无名身侧。
一道闪电骤然劈开暗沉的天色,惨白的光瞬间照亮驿馆全貌。
院内杂草半人高,东倒西歪的柴垛旁堆着枯枝,墙角结满了蛛网,唯有正厅的一扇窗户还透着微弱的光。
卢凌风抬手抹掉脸上的雨珠,甩头示意苏无名和武清平在门外稍候,自己先进去探路,苏无名无奈地耸肩,带着武清平轻轻掉转马头,马蹄踏在泥泞的土路上,溅起一圈圈泥水。
卢凌风上前,厚重的手掌在甘棠驿木门上砰砰地敲,门内传来拖沓的脚步声。片刻后,门轴“吱呀”作响地打开,露出一张与刘十八一模一样的脸,十指纤细如女子,皮肤白皙得不像常年劳作之人。
即便有心理准备,卢凌风还是不由得向后退了半步:“你是何人?”
“你叩我大门,却问我是谁?”
同样是十个字,卢凌风眼前迅速闪过以前刘十八说此话时的神情,他与眼前这人截然不同,先前那个冷漠、不情愿,而眼前这个能把这十个字说得顽皮,招人喜欢。
卢凌风说:“报上名来!”
“小的刘十八。”
卢凌风拿出自己武将的威风:“我是北上赴任的,眼下大雨将至,想在这儿住一晚。”
“刘十八”眼神闪烁,目光在卢凌风的令牌上扫了一圈,又瞟了瞟驿馆院内,支支吾吾地推托:“官爷恕罪,这甘棠驿早就废弃了,夜里不干净,常有怪事发生,您还是去前面的村镇住宿吧。”
卢凌风眉头一皱,提高声调:“废驿?那你为什么住在这儿?看你穿戴,明明就是个驿卒,有什么理由拒我于门外?”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几枚铜钱,悄悄塞进“刘十八”手里,指尖还故意按了按对方的掌心。
“刘十八”捏着铜钱,指腹摩挲着铜钱边缘的纹路,脸上的犹豫渐渐退去,他终于侧身让开:“那……官请进,只是驿馆简陋,只能委屈您了。”
进了院子,卢凌风用目光扫过角落的鸡窝,只见几只瘦鸡缩在窝里,羽毛凌乱。
他故意停住脚步,对“刘十八”说:“赶路半天,肚子饿得慌,你去把鸡杀了,炖锅鸡汤下酒,少不了你的好处。”
“刘十八”脸色微变,连忙摆手:“官爷别见怪,这鸡前几日被黄鼠狼咬了,都病恹恹的,杀了也吃不得,我给您蒸几个野菜团子填填肚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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