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凌风不自觉后退了两步,一时间也有些慌张,他下意识看向了武清平。
雷县令也感觉天都塌了,感觉自己离死不远了
武清平抿唇,拍了拍卢凌风肩,低声说:“别紧张,我先下去看看。”
“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开了我舅舅的棺!如今又要对他的尸骨做什么?”
武清平带上手套,只拿起骨架看了一眼,就察觉到了不对,随即丢到了一旁:“你舅舅的尸骨?你舅舅是女的?”
廖良愣住,什么东西?你舅舅才是女的!
“这分明只是女子骨头架子!”
卢凌风仿佛又活过来一般,大喜过望:“此话当真?“
“你胡说!你分明是和这个卢凌风一伙的!怕他下不来台帮他说话!你们这对奸夫淫妇!”
武清平皱着眉上前抓住了他的头发,按在了尸骨面前:“你丫的要是学医的就给我睁大狗眼看看,如若不然我今天就给你挖了!”
翟良凑近后又仔细看了一眼,发现确实是个女性骨架:“这的确…好像是…是女人的骨架…”
既然承认了不是他舅舅的尸骨,那么也暂且排除了是同盟的可能。
一旁的卢凌风原本在观察尸骨,却突然发现棺材有些不对。
跳下去用手中的刀点了点,发现好像还是个带夹层的。
他将刀鞘扔到一边,伸手拉开了暗门,一只猫从里面跳了出来,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吓得在场的人都喊出了声,就连武清平也是下意识一个激灵。
“暗室!”卢凌风眼睛一亮:“薛环!”
早已在周围搜寻的薛环听到喊声,立刻带着捕快冲进不远处的废弃民房。那里的角落里,一个洞口赫然在目。他提着油灯,第一个钻了进去。
暗室里烛火摇曳,香气与腐气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几只猫蹲在角落,有白有黄有黑,正警惕地盯着来人。正墙上挂着众生堂的牌匾,四面墙上密密麻麻写着上干个人名,墙下的长桌上整整齐齐摆着十二个骷髅头。
满头白发、身材枯干的孟东老坐在长桌后,怀里抱着一只黑猫,正抚摸着一具盖着白布的骨架。
听到动静,他缓缓转过头,脸上没有丝毫惊讶:“终于来了。”
“孟东老!”卢凌风握紧横刀,“你果然没死!”
费鸡师跟在后面,看到孟东老,气得浑身发抖:“孟老怪!你竟真的活着!当年师父逐你出师门,你怎么还不知悔改!”
“费十三?”孟东老认出了他,先是惊讶,随即冷笑,“你是来教训我的?当年你告密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你这凶犯,没资格教训别人!”裴喜君上前一步,指着
长桌上的骷髅头,“你枉杀无辜,还敢称自己是医者?”
孟东老大笑起来,笑声在暗室里回荡,令人毛骨悚然:“小丫头,你不懂!为了救千万人,我一人下地狱又何妨?”
他指着墙上的人名,“这些都是我治好的病人!我的《骨经》在中原流传,长安、洛阳的郎中哪个不受益?我才是真正的医神!”
卢凌风指着骷髅头:“这些,是梁三启给你送的吧?”
“是。”孟东老点头,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件平常事,“我救了他的命,他给我送人头,天经地义。”
“四十年前,管梓君是不是你杀的?”
“是。她十七岁,貌美如花,我留着她的骨架研究人体构造。四十年了,我每天给她烧香,现在还把棺材让给她,也算对得起她了。”
他掀开面前的白布,露出慧娘的骨架。
“慧娘有头病,我本想通过她研究治头病的方法,没想到你们来得这么快。”孟东老的眼神里透着偏执,“我服了自制的药,假死埋在阁楼里,就是为了专心研究。梁三启帮我送吃喝、送人头,可他总找美貌女子,我要的是有头病的——”
卢凌风不再听他狡辩,挥手道:“拿下!”
捕快们一拥而上孟东老没有反抗,只是死死盯着墙上的人名,嘴里还念叨着:“我的《头痛书》还没写完……·我能救更多人……”
武清平再度扬起灿烂的微笑,嘲讽意味拉满:“老东西,别担心啦,满含不甘的走吧,费十三会替你写完头痛书,替你救更多人,替你青史留名哒!”
孟东老被正法后,费鸡师留在了众生堂。他接过翟良的行医日志,为橘县百姓医治头症,橘县的头病患者渐渐少了。
武清平怕他忙不过来,便也天天往众生堂跑。
“嘿,你娘不是巾帼宰相、大唐才女上官婉儿吗?怎么你这字……连我都不如?跟毛毛虫乱爬一样!”费鸡师看着药方上的字一脸嫌弃。
“拜托!我习武的!字要那么好看做什么?认得不就行了。”武清平狡辩。
“那卢凌风也习武的,怎么他的字就那么好看。”
“嘿!再说我打你信不信!”武清平举起手中拳头,佯装要打人。
“好好好!我不说了还不行!”费鸡师也识趣,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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