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树林,洒在落叶上。
武清平与卢凌风找到广笑法师所说的那棵大树,见树杈上捆着一个布包,若所料不错,布包里装的就是黎大持的尸身。
他抽出匕首,刚要割断捆着布包的绳索,那布包突然裂开,一颗头颅飞了出来,眼眶里喷着火,直冲向他。
“头颅断颈而飞?笑话!”卢凌风纵身跳到另一棵树上。
那头颅却调转方向,口中射出一支弩箭。卢凌风再次躲闪,又有火焰喷来。
武清平丢出一枚暗器,正中那头颅的眉心,那头颅哐当一声落地,竟是个机械装置。
还没等卢凌风松口气,树干上伏着的巨型木仆突然发起袭击,一口咬住他的胳膊。卢凌风挥拳砸去,那木仆松口,又扑向他的喉咙。
他从树上跌下,得头目眩,而那木仆已顺着树干爬下,再次扑来。卢凌风用力掐住那木仆的脖子,在地上翻滚。
武清平连忙掏出双刀,猛地上前刺入那木仆的表皮,蓝色血液瞬间喷溅而出。
卢凌风瘫在地上,武清平将人扶起。
就在此时,只见三个女子走来——正是鬼市的金发女子和两名胡姬。
“姓卢的虽有手段,上人要取他的性命还不是轻而易举?”金发女子笑道。
一名胡姬接着说:“那日在鬼市一见,我就喜欢上他了,你们别跟我抢。”
“上次鬼市的就让给你了,这个该我了。”另一名胡姬道。
“喂!当我不存在呢在这抢我男人?”武清平火了。
武清平拿出幽兰剑和双刀,三名女子也瞬间亮出环首弯刀,抢先进攻。
卢凌风忙说:“要活口!”
“知道了!”
仅仅几个回合,武清平就将她们的武器打落手。
那三名见状女子们便用暗器掩护,转身逃走。武清平挡开暗器,想去追,但担心卢凌风一个人有危险,只能让她们逃走了。
“还不如杀了,你怎么样了?”
卢凌风摇头:“没事,别担心……”
与此同时,郊外的破庙外,残垣断壁间,苏无名闭目养神,老贾、老罗、老刘在一旁警戒。
“时辰到了。”老罗轻声道。
苏无名起身要走,老贾连忙拉住他:“您让我去吧,对付几个毛贼绰绰有余!”
“既是毛贼,苏无名何惧?”苏无名笑道,“每个人的命都是不可替代的,更无贵贱之分。我去谈买卖,你们接应便可。”
他戴上一副白色面具,走进破庙。
破庙大殿里,四个戴面具的人站在龙王像前,见苏无名进来,有人戒备,有人无视。
没过多久,一阵狂笑声传来,一个穿红袍、留大胡子的人走进院落:“今日无货,尔等散了!”
“买家急着要,价钱再加一倍也行!”一人连忙道。
“无货就是无货,两日后再来竞价,金多者得!”大胡子又是一阵怪笑,狂风过后,人已不见踪影。
苏无名等人追出去,见一道红影从房梁上闪过。
“天快亮了,我们每人跟上一个买家,人少处动手,务必带回大理寺。”苏无名吩咐道。
回城路上,老贾拦住一个买家,老罗追着另一个,老刘也制伏了一人。苏无名则跟着神助大画铺的翟八。
翟八拐进一条窄胡同,苏无名跟着上前:“翟兄,毕老板让我带你去个地方。”
翟八回头,冷笑道:“你以为我瞎?你就是昨天来画铺的人,还想骗我?”他猛地推开苏无名,拔刀就刺。苏无名瞬间瞳孔骤缩,一支袖箭突然飞来,正中翟八的肘部,刀离苏无名只差一寸。
樱桃持短剑奔来,与翟八交手,几招便将他制伏了。苏无名擦着汗,樱桃瞪了他一眼:“逞能!”
苏无名连忙赔笑。
远处的长安城,夜色渐退,新的一天即将到来,可隐藏在暗处的阴谋未浮出水面。
晨雾里着寒意,在长安的窄巷里织成薄纱。翟八捂着流血的胳膊,从地上抄起弯刀,刀尖抖着寒光指向樱桃眼里满是狠戾。
方才他不过是想偷袭苏无名,竟被这女子三两下制住,传出去将颜面尽失。
“还想顽抗?”樱桃挑眉,短刀在指尖转了个利落的圈,晨露落在刀刃上,折射出冷光。翟八咬着牙扑上来,刀风带着腥气,却被樱桃轻巧地避开,她反手一刀架在翟八脖颈儿上。
苏无名站在巷口,刚要上前,笑容却突然僵在脸上。樱桃循着他的目光回头,只见三名蒙面人已悄无声息地逼近,黑色面罩下,只露出一双双泛着凶光的眼睛。
“快跑!”樱桃推了苏无名一把,持着短刀迎向蒙面人,金属碰撞声在窄巷里炸开。
苏无名俯身捡起地上的匕首,摆出防御姿态,目光却死死盯着蒙面人的细节——他们的胡子编成细辫,翘向耳后;手中的隋刀直身、环首,刀刃上还留着陈年的锈迹,
正是当年隋军制式兵器。突然闪现乾陵竹林中的惊魂时刻,那些刺客的模样与眼前人影重叠,苏无名只觉后背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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