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幕中,山脚下立着一座两层建筑,黑瓦白墙在白雪映衬下格外显眼。
卢凌风眯起眼,看清门楣上的牌匾:“摩……家……店?”
他眉头皱得更紧,“这私人客栈怎么建在荒野深处?按常理,该开在路边招揽客人。”
“管它建在哪儿,有地方歇脚就好!”樱桃牵马就往客栈走。
樱桃本想进去,却被卢凌风阻拦。
因为卢凌风还是觉得小心为上:“再往前面走走看,住个官家驿馆。”
“官驿不是说在几十里之外吗?”樱桃说。
卢凌风解释:“可这地方看着着实有些古怪,一般来讲,这私人逆旅,当开在路边,以招揽过往客人,可这家店,却孤零零的建在荒野深处。”
“恐怕不仅是古怪,没准还有些来历。”苏无名走到他身边,压低声音,“你看客栈的院墙,夯土紧实,不像普通民宅的规制,倒像……”
“倒像是戍边的哨站改建的。”卢凌风接过话头,他曾在边疆待过,对这类建筑格外敏感。
“有没有来历我不知道,但是我肚子是真饿了,马也累了啊。”樱桃说。
“卢凌风,你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小心了?”就连裴喜君也有些不理解了。
武清平却很能理解卢凌风现在的心情:“卢凌风去云鼎上任,你们随行,z责任在他肩,他怕你们有闪失而已。”
卢凌风点头,如果只有他和武清平也就罢了,可苏无名和裴喜君不会武,他确实不想他人因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武清平突然指着客栈的方向说:“你们听,里面有争执声,我好像听到了费鸡师的声音。”
果然,随着距离拉近,客栈院内传来老伙计的怒喝:“你吃了两只鸡,却只交一只鸡的钱,不能走!”
“我问你,一只鸡几条腿?”另一道声音带着几分狡辩,正是费鸡师。
三人看见后,加快脚步走进院门。
只见一个穿粗布短打的老伙计正攥着根大木棍站在院子里,对着费鸡师怒目而视,费鸡师则叉着腰,酒气从衣领里往外散,脸上还带着块淤青。
“两条!”那老伙计梗着脖子,“没错,绝对是两条!”
“那两只鸡几条腿?”费鸡师追问。
“四条!”
“我刚才就吃到两条腿,凭什么交两只鸡的钱?”费鸡师拍着胸脯,“你要是不信,就把鸡骨头拿出来数一数!”
那老伙计气得举起木棍就要打,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传来:“你怎么又没正事干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女子从一间厢房走出,身穿素色布裙,未施粉黛,却透着一股与众不同的清丽,正是摩家娘子。
她扫了那老伙计一眼,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先回屋去。”
那老伙计不甘心地放下木棍,狠狠瞪了费鸡师一眼,转身进了正厅。
费鸡师松了口气,对着摩家娘子拱了拱手:“还是女店主明事理!”
“占了便宜还不走?”摩家娘子瞥了他一眼,“再不走,我就把你跟鸡一块儿炖了。”
费鸡师打了个哆嗦:“我虽有两条腿,但没翅膀啊……话说,你这锅够大吗?”
“滚。”摩家娘子语气温柔,转身便走。
费鸡师白了摩家娘子的背影一眼:“我不跟你一般见识。若问人间最乐事,混吃混喝自逍遥!”
费鸡师还想再说什么,转身却撞见站在院门口的五人,顿时愣住:“你们……怎么也走了小路?前面那道大斜坡,你们没摔着?”
他脸上的担忧不似作假,那斜坡雪深路滑,他自己连人带马摔进深沟里,好不容易才爬上来。
“托你的福,我们下马牵着走,没出事。”卢凌风看着他脸上的淤青,“你这伤是摔的?”
“可不是嘛!马摔进百丈深沟,我命大才爬上来。”费鸡师拍着胸口,突然反应过来,“不行,这店不能住!他家鸡不好吃,咱们还是走大道找驿馆!”
老费见到伙伴们,兴奋地准备离开。
樱桃却不乐意了:“你吃饱喝足,我们还饿着呢!”
樱桃揉着肚子,裴喜君也跟着点头,她的靴子湿得更厉害了,冷得直跺脚。
卢凌风问:“老费,你急着走,何故啊?清平给了你那么多银两?没够你花?”
费鸡师无奈之下解释,因为他对这家店铺心生疑虑,认为它比以往经过的任何店铺都要诡异,分享自己的不安。
但苏无名却带着一丝好奇与挑战,坚持一探究竟,还不忘拖武清平下水:“这店看上去还挺新的,不像古旧凶宅啊,再说这么大的风雪,要不咱们就住这吧!你说是不啊,师侄!”
“师叔说的没错,而且我也饿了!”武清平看着卢凌风笑道:“而且遇到这么一个荒野逆旅,就不敢住了?这要是让刘十八知道了,不得笑话我们。”
“可这地方比你们说的那个甘棠驿还要诡异……”费鸡师说。
卢凌风却不在纠结了,扶着武清平,小心翼翼下了马,还不忘嘱咐:“路滑,小心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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