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的正午,天宫王城的阳光烈得像熔化的金液,泼洒在每一寸砖石上,将街道两侧的白玉栏杆晒得发烫。
自清晨起,王城的主干道便已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商铺的幌子尽数换成了绣着金色羽翼的旗帜。
当第一声礼炮在王宫广场响起时,街道两侧早已挤满了民众。
男女天使们踮着脚往前凑,孩子们被举在父亲肩头,手里挥舞着小小的星条旗,金色的发丝在阳光下跳跃成一片流动的光海。
他们的脸上都带着兴奋的红晕,眼神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像等待神只降临的信徒。
“来了!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投向了王宫方向。
马蹄踏在青石板上的声音由远及近,清脆而富有节奏。
先是两队身披银甲的骑兵开路,他们手持长矛,矛尖的红缨在风中猎猎作响,头盔下的眼神锐利如鹰。
骑兵过后,是一辆由八匹雪白天马牵引的豪华敞篷马车,车身镶嵌着无数细碎的宝石,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晕,车轮碾过地面时,甚至听不到一丝颠簸的声响。
华烨端坐在马车中央的鎏金座椅上,一身深蓝色的甲胄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
甲胄的肩甲铸成展翅雄鹰的模样,胸甲上雕刻着繁复的星图,腰间悬着的天刹剑。
华烨嘴角挂着爽朗的笑,偶尔抬手朝两侧的民众致意,引来一阵又一阵更热烈的欢呼。
八个穿着白色轻纱裙的女天使围在他身边,裙摆随风扬起,像四朵盛开的云。
她们不时为华烨递上浆果酒,或是用天鹅绒软垫为他擦拭额头的薄汗,动作轻柔,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崇拜。
马车右侧,拉尔夫·杰森骑着赤兔天马,玄色披风在身后展开,如同一道流动的暗影。
他依旧穿着那身便于行动的黑色劲装,外面罩着件暗红色的轻甲,裸露的胳膊上肌肉线条分明,握着缰绳的手骨节突出,眼神沉静地扫视着人群,像一头警惕的猎豹。
左侧的苏玛利则一身银白甲胄,与他的金发相得益彰。
苏玛利骑的是一匹纯白天马,姿态优雅地与马车保持着同步,嘴角噙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既不失贵族的矜持,又带着军人的凌厉。
两人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默契地点了点头,随即同时转向前方。
他们都清楚,今日的游行不仅是庆典,更是一场无声的威慑,任何试图在此时作乱的人,都将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吾王万岁!”
“天宫秩序万岁!”
欢呼声如潮水般一波高过一波,民众们纷纷单膝跪地,右手抚胸,朝着马车行着最虔诚的礼节。
有年老的男天使激动得热泪盈眶,颤巍巍地高呼着“统一有望”;
有年轻的女天使捧着亲手编织的花环,想要递到马车上,却被卫兵笑着拦下;
还有孩童们跟着父母一起喊着口号,清脆的声音在街道上空回荡。
马车缓缓驶过商业区,那里的贵族们早已在店铺门前列队等候。
他们穿着最华贵的长袍,身后跟着捧着贺礼的侍从,见马车经过,纷纷躬身行礼,声音里满是谄媚:“恭贺吾王登基!愿天宫星永沐荣光!”
华烨只是随意地挥挥手,眼神里带着睥睨一切的傲慢。这些人,不过是依附于他的藤蔓,有用时可借力,无用时便随手斩断。
游行队伍最终抵达王城中央的广场。
这里早已搭建起一座高台,台面铺着深红色的天鹅绒地毯,四周矗立着十二根雕刻着天使浮雕的白玉柱。
柱顶燃烧着永不熄灭的圣火,跳跃的火焰映得整个广场一片通红。
华烨在女天使的搀扶下走下马车,踏上通往高台的台阶。
每一步落下,台阶两侧的礼炮便轰鸣一声,震得空气都在颤抖。
拉尔夫·杰森与苏玛利翻身下马,一左一右跟在他身后,铠甲碰撞的声音与礼炮声交织,透着一股肃杀的威严。
当华烨站上高台中央时,广场上的百万将士齐刷刷地单膝跪地,甲胄与地面碰撞的声音汇成一片惊雷般的轰鸣。
他们举着长矛与盾牌,盾牌上的徽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眼神里燃烧着狂热的火焰。
“我的子民们,我的将士们!”
华烨的声音透过扩音装置传遍广场的每一个角落:“今日,我华烨在此登基,并非为了一己之私,而是为了结束天使星数万年年的分裂,为了让我们的种族不再自相残杀!”
华烨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黑压压的人群,声音陡然提高:“共和秩序早已腐朽!只会空谈平等,却让你们的父母在战乱中饿死,让你们的兄弟姐妹在矿场里累死!这样的秩序,留着何用?!”
“杀!杀!杀!”台下的将士们齐声怒吼,长矛顿地的声音震得地面都在发颤。
“从今日起,天宫秩序将取代一切!”
华烨猛地抽出腰间的天刹剑,剑身在阳光下闪过一道刺眼的寒光,直指苍穹:“整个天使星云的每一寸土地,都将插上我们天宫秩序的旗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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