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强!天气热你就偷懒了是不是!我告诉你,这个月的木头要是再少一根,你一分钱工资都别想拿到!”
“不是啊李老板,这天天下雨,木头都湿透了,根本没法运啊……”
“我不管!那是你的问题!我只要木头!”
电话被粗暴地挂断,只留下一阵忙音。
光头强颓然地放下电话,看着墙上那张已经泛黄的全家福,照片上,他抱着年迈的父母,笑得是那么的开心。
他的眼眶,慢慢红了。
天幕上,这样的画面不断切换。
他为了省钱,用一张方便面调料包兑上一大锅水,就着馒头,就是一顿饭。
他生病发烧,舍不得花钱去医院,只能躺在床上硬抗,烧得满脸通红,嘴里还在迷迷糊糊地喊着“妈”。
他过年的时候,一个人对着一盘速冻水饺,看着电视里合家团圆的节目,眼泪不知不觉就掉了下来。
他不是一个纯粹的坏人。
他不是一个天生的恶棍。
他只是一个被生活压弯了腰,为了那点微薄的工资,为了那张回家的车票,在底层苦苦挣扎的可怜人。
这一幕幕,像是一记记重拳,狠狠地打在了诸天万界每一个观众的心上。
弹幕,在短暂的停滞后,开始疯狂地涌动。
“我破防了,真的破防了。我以前只觉得他是个搞笑的坏蛋,没想到……”
“这不就是我吗?为了几两碎银,背井离乡,吃着最便宜的盒饭,住着最狭窄的出租屋。”
“那个啃着冷馒头的眼神,太真实了,空洞,麻木,看不到一点希望。”
“他生病的时候喊妈妈,我真的绷不住了,谁还不是个宝宝呢?”
“原来,他每一次失败,每一次被熊大熊二揍飞,每一次被李老板克扣工资,背后都是这样的心酸。”
“我们只看到了他拿着电锯的嚣张,却没看到他深夜里对着父母照片流泪的孤独。”
狗熊岭。
光头强的小木屋里。
他呆呆地看着天幕上的自己。
看着那个在寒风中啃着冷馒头的自己,看着那个被李老板骂得狗血淋头却不敢还嘴的自己,看着那个孤零零一个人过年的自己。
一桩桩,一件件,全都是他最不愿意回首的过往。
可现在,这些过往,被赤裸裸地展现在了万界生灵的面前。
他感觉自己的脸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狠狠地抽了几个耳光。
那是一种无地自容的羞耻。
但更多的,是一种无法言说的委屈。
是啊。
他也不想这样的。
他也想穿着干净体面的衣服,吃着热乎乎的饭菜。
他也想在过年的时候,陪在父母身边,一家人热热闹闹地看春晚,吃年夜饭。
他也想堂堂正正地工作,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偷偷摸摸,像个贼一样。
可是,他有的选吗?
没有学历,没有背景,没有一技之长。
除了这一身的力气,他一无所有。
李老板的伐木工作,是他能找到的,唯一一份还算“高薪”的工作。
为了这份工作,他背井离乡,来到了这个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
每天面对的,是两头难缠的狗熊,还有一个刻薄到了极点的老板。
他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
他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
可当天幕将这一切血淋淋地揭开时,他才发现,那些委屈,那些心酸,一直都埋在心底最深处,从未消失。
他伸出手,颤抖地摸了摸自己那颗标志性的光头。
眼圈,一点一点地红了。
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他拼命地仰起头,不想让它掉下来。
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可是,那股酸涩的劲儿,直冲鼻腔,怎么也压不下去。
他看着天幕里那个狼狈不堪的自己,嘴唇哆嗦着,终于,还是没能忍住。
一滴滚烫的泪,从他的眼角滑落。
他用手背胡乱地抹了一把脸,声音嘶哑,带着浓重的哭腔。
“俺……俺也不想这样啊……”
他喃喃自语,像是在对天幕里的自己说,又像是在对所有正在看着他的生灵倾诉。
“俺也想回家……俺也想俺娘……”
这一刻,他不是那个拿着电Git锯,叫嚣着“惹我光头强,熊熊都得光”的伐木工。
他只是一个,想家的孩子。
这一声压抑了太久的哭诉,通过天幕,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万界的弹幕,瞬间爆炸。
“草!别说了!别说了!我一个大男人,眼泪都下来了!”
“这谁顶得住啊!他也是个可怜人啊!”
“他只是想赚钱回家孝顺父母,他有什么错?他有什么错!”
“错的是这个世界!错的是那个该死的李老板!”
仿佛是为了印证观众们的怒火,天幕的画面,在光头强那一声悲泣之后,猛然一转!
镜头,对准了一个油头粉面,挺着啤酒肚,戴着大金链子的中年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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