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鹿战后的第五年,人族已步入安稳发展的正轨。
黄帝在主城周边划分土地,教各族人耕种五谷;炎帝则走遍洪荒,辨识新的灵草,完善医药之术;刑天负责训练族中子弟,将战场经验化为战阵之法,却不再推崇杀伐,而是强调“止戈为武”。归顺的九黎部族渐渐融入人族,曾经的血煞之气被农耕的平和气息冲淡,孩童们在田埂上追逐嬉戏,早已不分彼此。
议事殿内,每日都有各部族首领前来汇报事务——或是水渠的修缮,或是新部落的归附,或是与远方部族的盟约。黄帝处理这些事务时游刃有余,人族气运在他的调度下愈发浓厚,连他的修为都在不知不觉中恢复至天仙巅峰,距离金仙仅一步之遥。
恒站在殿外,听着里面传来的讨论声,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他不懂如何划分土地才能让各族满意,不懂如何制定盟约才能平衡各方利益,更不懂如何将人族气运转化为具体的治理之策。战场厮杀他尚可应对,这些琐碎而复杂的“人道”事务,却让他如坠云雾。
“恒壮士,不进去听听吗?”石如今已是风伯部落的首领,路过殿外时笑着打招呼。他脸上的稚气早已褪去,多了几分沉稳,左臂上还留着当年与影蛇部厮杀的伤疤。
恒摇头:“我进去也帮不上忙,还是不添乱了。”
石理解地笑了笑:“陛下常说,你是天生的修士,大道在己,不在朝堂。”他递给恒一个布包,“这是今年新收的粟米,磨成了粉,你闭关时或许用得上。”
恒接过布包,道谢后转身离开,朝着城外的山林走去。
他选了一处背靠峭壁、前有溪流的山洞作为闭关之地。山洞干燥隐蔽,洞壁上布满了天然形成的符文纹路,隐隐能聚集天地灵气。将石送来的粟米粉放下,恒盘膝坐下,望着洞外随风摇曳的草木,心中却难以平静。
这五年,他的修为在人族气运的滋养下稳步提升,早已突破人仙后期,踏入了天仙初期。可实力的增长,反而让他愈发不安。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澎湃的真元,能调动的力量远超从前,甚至能凭借真元短暂离地滑行。但除此之外,他什么都不会。
没有飞天遁地的神通,没有呼风唤雨的法术,更没有精妙绝伦的剑诀。与人交手时,依旧是靠着《灵枢步》的身法闪避,用合金匕首劈砍,最多再附上一层真元——说穿了,还是“原始人打架”的路数,只不过力量层级提升了而已。
上次与一个误入人族领地的妖兽交手,对方不过是人仙后期,却能喷吐烈焰、操控沙石,逼得他耗尽真元才将其斩杀。若遇到真正擅长法术的修士,他这点“天仙修为”恐怕不堪一击。
“《吐纳真诠》终究还是太基础了。”恒喃喃自语,取出那本泛黄的竹简。
书中记载的吐纳之法确实精妙,能稳固根基、凝练真元,是人族修士的入门宝典。但它只讲“练气”,不讲“用法”,如何将真元转化为神通,如何沟通天地施展法术,书中一个字也没有提及。
他尝试过模仿记忆中的神话传说,掐着不知所谓的手印,念着自己编的口诀,想要召唤雷电或火焰,结果除了让真元紊乱,没有任何效果。至于飞行,更是妄想——他能借助真元短距离滑行,却无法像广成子或玄女那样御空飞行,真元消耗巨大不说,姿态也笨拙得可笑。
“说到底,还是缺了法门。”恒叹了口气,下意识地在心中呼唤,“系统?”
没有回应。
这“长生模拟系统”自从他穿越以来,除了刚到洪荒时传递过一次境界划分,便再无动静。既没有发布任务,也没有提供功法,更没有商城兑换之类的功能,与他穿越前看过的小说里的系统相比,简直像个劣质的残次品。
“该不会是我臆想出来的吧?”恒自嘲地笑了笑。穿越之初的惶恐让他生出幻觉?可那清晰的境界划分,又不似虚假。
他集中精神,再次在心中默念:“打开面板。”
这一次,眼前终于浮现出一道淡蓝色的光幕,上面只有寥寥数行字:
【宿主:恒】
【境界:天仙初期(功德加持)】
【功法:《吐纳真诠》(入门)、草木吐纳诀(精通)】
【神通:无】
【法术:无】
【物品:合金匕首、粟米粉×1】
【功德值:(人族存续贡献)】
光幕简洁得过分,除了境界和功德值,几乎一无所有。但看到“功德加持”四个字时,恒心中一动。
他的天仙修为,似乎与黄帝等人的“正常修行”不同。突破时没有遭遇天劫,真元中除了人族气运,还夹杂着一种温润的金色气息——想必就是“功德”。涿鹿之战中斩杀蚩尤主力、战后安抚九黎部族、刻下石板传承记忆,这些事都让功德值缓慢增长。
“功德加持的天仙……”恒摩挲着下巴,“难怪感觉根基不稳,原来是少了正常突破的磨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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