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土漫天,朔风卷地。
林砚牵着那匹瘦骨嶙峋的老马,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前往秦国都城咸阳的土路上。身上的粗布麻衣早已被尘土染成了灰黄色,嘴唇干裂,喉咙里像是要冒烟——这已经是他离开那位“亲戚”家的第三天了。
系统赋予他的身份“林石”,背景不算复杂:原是赵国人,父亲曾在乡中做过里正(相当于乡长),也算薄有资财。可惜半年前,一伙强人洗劫了乡里,父母双亡,家产被掠,他侥幸逃脱,一路向西,投奔在秦国栎阳做小吏的远房表叔。
本以为凭着父亲曾与表叔有过书信往来的情分,总能讨个安身之所,哪怕是做个杂役也好。可真到了栎阳,找到那位表叔时,对方见他衣衫褴褛、身无分文,脸上的热情瞬间冷却,言语间满是嫌弃。
“如今秦国律法森严,非本国人入籍难如登天,我这小吏身份,哪敢收留来路不明之人?”表叔捻着稀疏的胡须,眼神躲闪,“再说,我家也不宽裕,实在腾不出多余的口粮……”
一番推诿,连碗水都没给喝,便将他扫地出门。
林砚倒也不恼。世态炎凉,本就是常态,尤其在这战乱纷飞的年代。他只是有些无奈——原想借表叔这层关系,先在秦国站稳脚跟,再设法前往咸阳,如今看来,只能另寻出路了。
“罢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林砚拍了拍老马的脖颈,这匹马是他从赵国带出来的唯一“家产”,虽瘦弱,却通人性,“咱们直接去咸阳,总能找到口饭吃。”
老马似乎听懂了他的话,打了个响鼻,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胳膊。
一路向西,沿途多是荒芜的田野和废弃的村落。偶尔能看到穿着黑色秦服的士兵列队走过,他们身姿挺拔,甲胄鲜明,腰间的青铜剑在阳光下闪着寒光,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秦法果然严苛。”林砚心中暗道。他曾在路边看到一块石碑,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细看去,竟是关于耕作、徭役、军功的律法,连“弃灰于道者黥”(乱扔垃圾要在脸上刺字)这样的细节都有规定。
这般严明的法度,难怪能让秦国从西陲小国崛起为七雄之一。
只是,随着离咸阳越来越近,林砚渐渐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他曾在一处驿站歇脚时,听到两个秦国小吏闲聊。
“听说了吗?上将军最近在陇西大败义渠,不仅斩了敌首三万,还得了一件‘异宝’,据说能呼风唤雨,连丞相都亲自去军营查看了。”
“何止!我听说,咸阳城里的‘方士馆’又进了一批能人,其中有位‘真人’,能隔空取物,昨日在市集上表演,引来了数千人围观,连廷尉大人都惊动了。”
“嘘!小声点!‘仙’‘真’之事,岂是我等能妄议的?小心被廷卫听见,治你个‘妖言惑众’之罪!”
“……”
林砚当时心中一动,却并未深思,只当是民间的夸大其词。可类似的传闻,他接下来又听到了好几次。
有农夫说,邻村有位老农用了“仙法”,让贫瘠的土地长出了亩产千斤的粮食;有行商说,关卡的守卫中有“异人”,能一眼看穿谁在走私货物;甚至有孩童传唱着童谣,说秦国有“仙人”相助,迟早要一统天下。
“仙?真?异人?”林砚皱起眉头,勒住马缰,在路边的一块大石上坐下。
这些词汇,绝不是普通战国时期该有的。寻常历史中,秦朝的“方士”虽多,也只是炼丹求药、装神弄鬼之辈,哪有什么“呼风唤雨”“隔空取物”的本事?
这分明是……超凡力量的痕迹!
他忽然想起系统的话——这个模拟世界存在“变数”,有超凡势力介入。看来,这“变数”比他想象的还要深。秦国的强大,或许并不仅仅因为商鞅变法和军功制度,更有这些“异人”“仙人”在暗中助力?
就在这时,脑海中响起系统断断续续的、带着电流杂音的声音:
【警告……检测到时空波动异常……】
【世界锚点偏移……正在重新校准……】
【校准失败……当前时间节点:秦孝公二十四年,商鞅变法时期……】
林砚猛地站起身,眼中充满震惊:“什么?商鞅变法时期?!”
商鞅变法,那是秦孝公时期的事,距离秦始皇嬴政出生还有近三十年!嬴政的父亲秦庄襄王异人,此时恐怕都还没出生!
系统不是说,这次模拟的是“天下一统时期”,让他帮助嬴政完成统一吗?怎么会跑到一百多年前的商鞅变法时期?
“系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砚在脑海中急切地呼唤。
【未知干扰……导致时空坐标偏移……】系统的声音依旧断断续续,充满了不稳定的杂音,【初步判断……与该世界的“超凡力量”有关……高强度的能量波动干扰了世界锚点……】
【系统功能受损……暂时无法定位目标人物“嬴政”……请宿主自行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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