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越的山谷,比半年前更显萧索。
林砚站在草场边缘,看着那些惊慌失措的龙血马,嘴角勾起一抹熟悉的笑意。身后跟着的十名玄甲军士兵,每人手里都拎着三个大号储物袋,腰间的弯刀闪着寒光——这次可不是偷偷摸摸,而是光明正大的“搬运”。
“都动作快点,别惊了马。”林砚低声吩咐。
士兵们熟练地催动灵力,将一匹匹神骏的龙血马收入储物袋。这些能装活物的新袋子果然好用,十匹马装进去,袋子只鼓胀了一小圈,拎在手里轻若无物。
半年前被追得狼狈逃窜的山越王,此刻正被两名玄甲军士兵“请”在一旁,脸色铁青,却敢怒不敢言。他身后的山越勇士们虽然个个怒目圆睁,握着骨刀的手青筋暴起,却被玄甲军身上散发出的金丹威压震慑,半步不敢上前。
“武安君,这……这是我山越的圣物啊!”山越王颤声道,眼中满是哀求。
“放心,只是借。”林砚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却让对方疼得龇牙咧嘴,“等我大秦骑兵用不上了,自然会还。哦对了,”他像是想起什么,从怀里摸出两卷竹简,“这是《青木诀》的修炼法门,算是借马的利息。练好了,或许能让你的山越,日子好过些。”
山越王看着那两卷竹简,又看了看空荡荡的草场,最终颓然低下头。他知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反抗都是徒劳。
不到一个时辰,山谷里剩下的近百匹龙血马,全被装进了储物袋。林砚留下五名士兵,让他们押送这批“借”来的战马返回咸阳,交给白起,自己则带着另外五人,转身踏入了西边的戈壁。
“头儿,咱们不去西域了?”一名士兵问道。
“去,怎么不去。”林砚望着西方的落日,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不过得绕点路。”
他总觉得山越王提到的“圣物”有些蹊跷,龙血马的异兽血脉过于精纯,不像是自然繁衍的产物。或许在更西边的地方,能找到答案。
***西行的路,比南下更加荒凉。
戈壁滩上寸草不生,只有偶尔掠过的沙狼和盘旋的秃鹫,证明这里并非生命禁区。林砚一行人的水和干粮全靠储物袋携带,白天顶着烈日赶路,夜晚则在避风的沙丘后露营,倒也安稳。
直到第七天,他们进入一片被当地人称为“圣光之谷”的地带。
这里的沙子呈现出奇异的金色,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温暖的气息,与东方的天地元气截然不同。林砚的元婴在丹田内微微躁动,似乎对这种气息有些排斥。
“不对劲。”林砚抬手示意队伍停下,“戒备。”
话音未落,天空中传来一阵翅膀拍打空气的声音。众人抬头,只见数十道身影从云层中降落,悬浮在半空中。
那是一群极为奇特的“人”。
他们身着洁白的长袍,背后长着三对或四对羽翼,羽翼上覆盖着细密的金色羽毛,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他们的面容俊美得不似凡人,眉心都有一个淡淡的金色光环,眼神中带着一种俯瞰众生的漠然。
“东方的异教徒,止步。”为首的一名四翼“人”开口,声音如同风铃般清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这里是神圣的西土,不属于你们的疆域。退回东方去。”
“异教徒?”林砚皱眉,“你们是谁?”
“吾等乃上帝之使者,天使。”四翼天使淡淡道,“奉上帝之命,守护西土边界。早在千年之前,上帝便与东方的神立下契约,双方互不越界,互不干涉。你已越过界限,速速退回。”
上帝?东方的神?
林砚心中剧震。
他想起了华夏传说中的昊天上帝,想起了后世人们口中的玉皇大帝。难道这个世界的真相,比他想象的更加复杂?不仅有七国纷争、修士修炼,还有这些来自“西土”的天使,以及他们口中的“上帝”与“东方神”?
“若我不回呢?”林砚握紧了腰间的剑。他倒不是想与这些天使为敌,只是心中的好奇被彻底勾起——这些天使的力量体系与东方修士截然不同,他们身上的气息纯净而霸道,隐约竟有元婴后期的威压。
“那便只能强制执行了。”四翼天使的眼神冷了下来,背后的羽翼微微张开,金色的光芒大盛,“上帝的威严,不容侵犯。”
周围的天使们也纷纷摆出战斗姿态,手中凝聚出由光元素构成的长矛,矛头直指林砚一行。
林砚深吸一口气,权衡利弊。对方人数占优,且力量体系陌生,硬拼讨不到好处。更重要的是,他隐约感觉到,这些天使背后,似乎真的有一股难以想象的庞大力量在注视着这里,那股力量远超元婴境,甚至可能接近他未被封印前的层次。
“好。”林砚缓缓松开剑柄,“我们退。”
天使们似乎有些意外他如此干脆,为首的四翼天使冷哼一声:“明智的选择。记住,永远不要试图跨越界限,否则,等待你们的将是神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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