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带着周勃、夏侯婴等人驰援薛县的消息,像一颗石子投入沛县平静的水面,激起了不大不小的涟漪。有人说他不自量力,拿鸡蛋碰石头;也有人赞他有担当,是沛县的脊梁。林砚却只是每日坐在院中,看着吕雉打理菜园,听着远处传来的孩童嬉闹声,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半月后,一个浑身是伤的汉子踉跄着跑回泗水亭,带来了刘邦的消息——薛县最终还是破了,他们拼死冲杀,虽斩杀了陈胜麾下数名头目,却终究寡不敌众,只能溃散突围。刘邦让他带话:“不混出个名堂,绝不回沛县。”
吕雉听到消息,眼圈红了,却没掉一滴泪,只是默默多做了些干粮,让那汉子带给溃散的弟兄们。林砚看在眼里,心中微动——这女子看似柔弱,骨子里却藏着一股韧劲,难怪能在日后辅佐刘邦成就大业。
“林真人,”吕雉收拾完东西,走到院中,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刘邦他……能成吗?”
林砚望着薛县的方向,淡淡道:“路是他自己选的,成不成,要看他的造化。”他并不担心刘邦的安危,以刘邦的滑溜和身边弟兄的悍勇,乱世中保命不难,至于“混出名堂”,或许正是这一次溃败,才能让他真正看清乱世的残酷,收起那点亭长的局限。
日子依旧平淡。林砚渐渐觉得无所事事,这方天地灵气稀薄,修炼进展缓慢,刘邦不在,连个能说上几句话的人都少了。他看着沛县街头那些面黄肌瘦、目不识丁的孩童,忽然有了个主意。
【系统,兑换五十功德,换成金银。】
【兑换成功,获得白银五十两,铜钱一千文。】
面板上的“500”变成了“450”,林砚却毫不在意。他寻了沛县一处废弃的宅院,让樊哙帮忙修缮一番,又请木匠做了几十张简陋的桌椅,在院门口挂了块木牌,上书“启蒙院”三个大字。
“林真人,您这是……要办学?”樊哙扛着最后一张桌子进来,挠着头问道,他现在成了沛县临时的主事,每日忙得脚不沾地,却总不忘抽时间来给林砚搭把手。
“嗯。”林砚点头,“教孩子们认些字,学些粗浅的拳脚,至少能强身健体,日后遇到歹人,也能多几分自保之力。”
灵气稀薄,系统也没提供适合这个时代的修炼法门,教不了高深修为,但若连基础的识字和强身之术都没有,这乱世中的百姓,便只能像蝼蚁般任人践踏。
消息传出去,起初没多少人信。乱世里,能活着就不错了,哪有闲心让孩子读书?直到林砚让樊哙挨家挨户传话,说“启蒙院”管午饭,顿顿有稀粥和咸菜,才有几个走投无路的农户,将孩子送了过来。
第一天,来了七个孩子,最大的十岁,最小的才五岁,一个个面黄肌瘦,眼神怯生生的,手里还攥着捡来的柴火。林砚没多说什么,让吕雉帮忙熬了一大锅杂粮粥,看着孩子们狼吞虎咽的样子,心中叹了口气。
“从今日起,每日辰时来,申时走。”林砚站在院中,看着孩子们,“上午识字,下午学拳。识字是为了知理,学拳是为了防身,都明白了吗?”
孩子们怯怯地点头,没人敢说话。
林砚的教学很简单。识字从“人、口、手”教起,用树枝在地上写字,一遍遍念诵;拳脚则是最基础的扎马步、出拳、踢腿,他改编了军中的粗浅军拳,去掉了杀伤性招式,只保留强身健体的架子,适合孩子练习。
日子一天天过去,“启蒙院”的孩子越来越多,从七个变成十七个,再到三十多个。孩子们渐渐不怕生了,会围着林砚问东问西,会在课间追逐嬉闹,脸上也多了几分血色。沛县的百姓看在眼里,对林砚越发敬重,有人送来蔬菜,有人帮忙修缮屋顶,连县太爷都派人送来一块“教化有方”的匾额,却被林砚让樊哙挂在了柴房——他办学,不是为了这些虚礼。
这日下午,林砚正在指点孩子们扎马步,忽然眉头微蹙,望向沛县东门的方向。一股熟悉的气息正在靠近,带着一股张扬的锐气,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浮躁。
“真人,怎么了?”樊哙警惕地握紧了腰间的刀,他也感觉到了,那股气息很强,至少是金丹后期,比刘邦还胜一筹。
“没事。”林砚摆摆手,“是客人来了。”
半个时辰后,沛县东门传来一阵骚动。有人匆匆跑来报信,说“陈王”陈胜带着大军路过沛县,要进城休整。
“陈胜?”樊哙吃了一惊,“他来沛县干什么?”
林砚走出启蒙院,站在街头,看着远处浩浩荡荡的队伍。旗帜飘扬,上面写着“张楚”二字,士兵们穿着各式各样的铠甲,有的拿着长矛,有的扛着大刀,看起来气势汹汹,却透着一股乌合之众的松散。
队伍最前方,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骑在马上,穿着崭新的锦袍,腰间挂着玉佩,脸上带着几分得意与傲慢,正是陈胜。他如今已是“张楚王”,占据了陈县等数座城池,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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