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竹院的书房里,墨香混着淡淡的松烟味,在午后的阳光里浮动。刘辩正伏在案前,手中狼毫笔蘸着浓墨,细细勾勒着一幅人像。
“夫君,在忙什么呢?”唐姬端着一碗温热的银耳汤走进来,见他画得专注,忍不住放轻了脚步。
刘辩抬头,脸上带着几分得意:“你来看看,我画的这两幅像,像不像?”
唐姬凑过去,只见宣纸上并排画着两个人。左边一幅,眉眼清癯,身着素色长衫,气质温润如玉,正是那日山林中所见的“仙人”;右边一幅,轮廓硬朗,眉宇间带着几分锐气,分明是林府主人林砚。
“夫君画的是仙人?”唐姬眨了眨眼,指着右边那幅,“这是……林公子?林大人?”
“正是。”刘辩放下笔,指着两幅画的眉眼,“你再仔细看,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唐姬盯着看了半晌,迟疑道:“是有几分像……尤其是这眉骨和眼神。可世间样貌相似的人多了去了,总不能凭这个就说……”
“你不懂。”刘辩打断她,眼中闪着笃定的光,“我这几日与林伯父(林忠)聊得投缘,已经摸清了林家的底细。林家三代从军,世代忠良,却从未出过什么修仙问道的高人,更别提仙人了。子恒是家里唯一一个修炼有成的,可他年纪轻轻,修为却深不可测,你不觉得奇怪吗?”
唐姬愣了愣:“可……这也不能证明他就是仙人啊。”
“样貌相似只是其一。”刘辩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院外的竹影,“那日在山林,仙人挥手便能移山填海,而子恒能让公孙瓒另眼相看,执掌蓟城军务,绝非寻常修士。更重要的是,他若不是仙人,为何要救我们?又为何要隐藏身份?”
他转过身,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仙人可以不帮我,林砚也可以不帮我,但‘既是仙人又是林砚’的他,不能不帮我。”
“为什么呀?”唐姬还是没明白。
“这你就别管了。”刘辩神秘一笑,“你只需知道,我有办法让他出手相助。”
三日后,林府正厅。
林忠端着茶杯,眼神时不时瞟向对面的林砚,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爹,有话您就说吧。”林砚放下茶盏,无奈道,“您这眼神,看得我心里发毛。”
“嘿嘿,也不是什么大事。”林忠搓了搓手,凑近了些,“子恒啊,你现在修为到哪一步了?”
“元婴后期了。”林砚答道。
“好小子,有出息!”林忠一拍大腿,随即压低声音,“那……你有没有兴趣,收个徒弟?”
林砚:“……”
他差点被茶水呛到,挑眉道:“爹,我虚岁才十六,收徒弟?是不是太早了点?”
“不早不早!”林忠连忙道,“你想想,你现在是元婴修士,放眼整个幽州,都是顶尖的存在。收个徒弟传艺,多正常啊。”他顿了顿,挤眉弄眼道,“而且啊,想拜你为师的,可不是普通人。”
林砚心中一动,隐约猜到了什么:“是刘景明?”
“正是!”林忠抚掌笑道,“我与景明兄一见如故,聊得投缘。他虽是汉室宗亲,却一点架子没有,还说早就仰慕你的修为,想拜你为师,潜心修行。你想想,收个宗室当徒弟,那可是光宗耀祖的事!”
林砚端起茶杯,指尖摩挲着杯沿,心中了然。
刘辩这是绕着弯子求他帮忙呢。先是住进林府,再通过父亲搭桥,想以“师徒”之名绑住他。这算盘打得,倒是噼啪响。
可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何没有立刻拒绝。或许是觉得刘辩身上还有些利用价值,或许是隐约想看看,这位废帝究竟能折腾出什么花样,又或许……是潜意识里,对“传承”二字有了一丝莫名的触动。
“让我想想。”林砚没有立刻答应。
林忠见他没直接拒绝,便知道有戏,笑道:“不急不急,你慢慢想。景明说了,他有的是耐心。”
又过了几日,林府后院的演武场。
刘辩穿着一身劲装,神色肃穆地站在场中。林砚一身青衫,负手而立,面前摆着一个简单的香炉,插着三炷香。
“拜师之礼,不必太过繁琐,但心意要诚。”林砚淡淡道,“修行一途,逆天而行,非有大毅力、大恒心者不能成。你确定要走这条路?”
“弟子确定。”刘辩深吸一口气,对着林砚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弟子刘景明,拜见师傅!”
“起来吧。”林砚受了他这一礼,算是认下了这个徒弟,“既然入了我门下,就得守我的规矩。第一,戒骄戒躁;第二,戒贪嗔痴;第三,学有所成之后,不得仗势欺人,更不得为祸天下。”
“弟子谨记师傅教诲!”刘辩起身,眼神坚定。
“很好。”林砚点点头,“修行之路有三:仙道、武道、神道。你可知三者境界?”
刘辩拱手道:“弟子曾在洛阳典籍中见过些许记载。修仙者,自炼气始,历经筑基、金丹、元婴、化神、渡劫、大乘,而后入仙途,分人仙、真仙、天仙、金仙、大罗金仙,乃至仙帝;武道者,从淬体起,经后天、先天、荣枯、鬼神、神游、超凡、入圣、圣王、返虚、虚王、道源,层层递进,皇甫嵩将军便是刚入圣境;至于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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